了。 “放肆!快放下殿下!”燕暮寒抱着祝珩走出五六米了,何舒达才反应过来,“燕暮寒,站住!” 祝珩刚恢复了点气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被人抱着:“燕暮寒?” 他听到短促的应答声,几乎贴在耳边,带着滚烫的热度。 何舒达率领一众护卫冲过来,燕暮寒头也没回,直接命令道:“拦住他们。” 穆尔坎看了眼他怀里的祝珩,心情复杂:“是。” 大军一拥而上,在燕暮寒和身后追来的护卫们中间隔出一道坚固的屏障,何舒达放声喊道:“周阔云!救驾!” 他做梦也想不到,燕暮寒敢正大光明地抱走祝珩。 四水城城门打开,周阔云领兵前来,与穆尔坎率领的北域将士对峙不下。 周阔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蛮贼,快放了殿下!” 穆尔坎:“赶紧投降,不然灭你全城!” 塔木蹭蹭蹭地跑过去,捡了燕暮寒的刀,又蹭蹭蹭地跑回来:“将军,刀。” 燕暮寒敷衍地应了声,看也没看他,专心盯着怀里的人,眼底满是心疼和气恼。 心疼这人吃了苦,气自己动作太慢,来的太晚。 塔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叹出声:“将军,他真好看。” 燕暮寒目光一凛,瞪过去:“不许看!” 这个人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耳边是叽里咕噜的外邦话,祝珩惴惴不安,以为燕暮寒要对他痛下杀手,睁开眼后才发现,形式比他想的还要严峻。 他孤身一人在敌方阵营中,和自家将士们隔着泱泱大军,面前是杀人不眨眼的异族疯子。 祝珩心想,他大概命不久矣了。 “放我下来……” 祝珩眉心紧蹙,挣了下。 燕暮寒从善如流,将他放到地上。 塔木连忙将刀递过去,弯刀带着浓郁的血腥气,祝珩还记得他是怎样用这把刀割开程广的喉咙,心中惊骇,往后退了一步。 是要杀他了吗? 燕暮寒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狠狠地捻了捻指尖,指腹的伤口被蹭开,伸出细细密密的血丝,不是很痛,但扰人心烦。 他没有接弯刀,看了看自己被血弄脏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粉色薄纱。 薄纱叠得方方正正,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东西。 心狠手辣的少年将军竟然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祝珩神色古怪,正猜测是不是他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就见燕暮寒伸手过来,用薄纱擦他脸的血。 祝珩想躲,被按住了肩膀,直到脸上的血擦干净了,燕暮寒才松开他。 你这样做,不怕送你薄纱的姑娘生气吗? 祝珩心情复杂:“燕暮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对方没有杀他的意思。 薄纱上沾了血,燕暮寒却不嫌脏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你,和我走。” 他的南秦话很生疏,字音模糊,勉强能辨认出是什么意思。 祝珩愣了两秒,不敢置信道:“你要我和你走?” 燕暮寒点点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回家。” 他不满意南秦的条件,他要带走眼前这个人。 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祝珩应一声“好”,他立刻带他走。 山长水远,世间荣华,祝珩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 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燕暮寒的脑子有问题,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比得上城池金银。 是为了羞辱他吗? 君子死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祝珩咬了下舌尖,如同一个将死之人,尽力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我是来和谈的,不会和你走……啊!” 话还没说完,祝珩就被掐着腰举高,放到了马背上。 燕暮寒翻身上马,他已经忍了太长时间,今天就要将祝珩揣在怀里带走,没人能够阻止,祝珩也不行。 南秦照顾不好他,他也照顾不好自己。 燕暮寒低头在祝珩发间嗅了下,握紧缰绳:“撤兵!” 那就让他来接手。 燕暮寒拥着祝珩纵马离去,穆尔坎和将士们沉默了一会儿,也纷纷撤退。 何舒达一头雾水:“他们怎么撤退了?” “殿下都被掳走了,谁还管撤兵!”周阔云额角青筋直跳,“来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