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薛母的问话,薛子寒半晌都没有开口,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冯素的模样,这使他喉咙干涩,完全说不出话来。
口水咽了又咽,最后扯出了一个笑容,“当然,孩儿,孩儿是心甘情愿的。我是县尉,又能有什么人逼我呢!”
提亲的第二天,冯素安排好了所有栗子酒,带着秦昭秦暮就去了子阳镇。
相比较,子阳镇要比子平镇更大一些,位置距离子川城也跟近,商货繁多,品种齐全。
冯素的牛板车上,有半车的栗子酒,还在子阳镇上置办了一些衣物布匹,孩子们玩的锣鼓玩具,五花八门的。
打听清楚响锣街,冯素按照袁家大舅寄来信的地址,一家一户找过去。
朱红色的大门上,黄铜镶筑的辅首上,怪兽头制精良,从大门的宽绰来看,里面的院子定不小。
敲响门环,可院内鸦雀无声的不见有人招呼。
秦暮提醒说:“姐姐莫不是找错了?”
冯素反复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没错啊。再次“叩叩叩”的敲响门环,还是没有动静。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这样等着。
秦昭还好,算是个大孩子了,有些耐心跟冯素坐在车上,秦暮这个小家伙就不成了,坐在牛板车上,这里扣一下,哪里动一下。
可这些毕竟都是给别人的礼物,秦昭连连训斥秦暮不乖,将他抱起来,用几摊子栗子酒围住,“你啊,就在这里呆着,不要乱动了。”
秦暮撇撇嘴,但是哥哥说话他还是听的。乖乖在那里做了三分钟后,秦暮便偷偷的将一坛栗子酒扣开一个洞,小指头刚好蘸到了一点栗子酒。
一股甜甜的味道传来,秦暮害怕哥哥和姐姐发现,连忙就那根指头塞进了嘴里。
咦,当真是甜的。趁哥哥和姐姐没有发现秦暮的小指头再次戳进了那个洞里,瞬间有拿了出来,连忙嘬在嘴里。好喝好喝!
栗子酒上面封的那张浆纸,被秦暮越戳越大,栗子酒的香味渐渐散发了出来。
“昭昭,你有没有闻到栗子酒的味道。”冯素问。
秦昭毕竟是个小孩子,没想那么多,“姐姐,我们不是装了一车的栗子酒么,能够闻到味道很正常啊。”
冯素摇了摇头,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可也没有闻到这浓郁的栗子酒味儿。
秦昭皱起了鼻子也使劲的闻了俩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回身看去,秦暮小脸红通通的,坐在那酒坛中间摇摇晃晃的傻笑。看到秦昭也回头看他,他还笑呵呵的说:“哥哥,甜,好喝,嗝。”
听到了秦暮的话,冯素也是回头,眉头微微的皱起。
见冯素有些不高兴了,秦昭连忙爬上了牛车,将秦暮从酒坛中间抱出来,“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这几坛酒我们赔给你,对不起啊…”
秦昭跟秦暮来冯家这么久,从来都没有捣过乱,添过麻烦,也是害怕冯家人把他们兄弟二人给赶走了。
再低头看去,秦暮周围的几坛栗子酒,全都被戳开了一个洞,秦昭感觉自己顿时心凉了半截。
“姐姐,我…”秦昭抱着闹腾的弟弟,愧疚的低下头,还说要赔,他们拿什么去赔啊!
冯素突然将秦暮抱了过去,这动作把秦昭吓了一跳,“姐姐,别打暮儿,你要是想打就打我吧!”一边说还要跳起来要将弟弟接回来。
冯素一把将秦昭推了开来,“想什么呢,暮儿喝多了,让他躺会儿。”秦昭本来就是小孩,抱着秦暮更是晃晃悠悠了,好几次秦暮差点从他怀里翻出来。
听冯素这么说,秦昭当即就愣住了,嘴里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里,巷子口出现一个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胖小子,“再让你不听话,非要逗那个鸭子,看啄你了吧!”小胖墩在母亲的怀里哇哇直哭。
听这声音,冯素表笑了,远远的就喊道:“大舅母,你们终于回来了。”
那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冯素袁家的大舅母成氏。
“素姐儿?”成氏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随后确定
就是冯素后,连忙领着儿子走了过来,“当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前段时间去忙一直都没能来看你们,你们搬家我也没来庆贺,大舅母不要怪罪才好。”冯素捏了捏立春的小脸蛋,“立春还记得姐姐嘛?”
小胖墩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快要掉下来的门牙,“素儿姐姐,立春好想你啊,你去帮立春报仇。”
“啊?报什么仇?”冯素问。
成氏拍了一下立春的小脑瓜,“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来来来,先回家再说。”
将大门打开,冯素却先指着怀里已经睡着的秦暮说道:“大舅母,家中卧房可方便?这个小家伙睡着了。”
成氏这才发现,在冯素的身后还有一个小男孩,“这俩个娃娃是?”
“是我认的干弟弟,现在在家里帮工。”冯素说。
成氏一脸糊涂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将三人让回了院子里。
刚把秦暮安顿好了,门后就传来了嬉闹的声音,小
舅母刘氏还没进院子就喊道:“嫂子,门口那是谁家的牛车啊,怎么停在咱家门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