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你。”姜泽抬起头,环着她的腰,慢慢的舒了口气。
下午没事,姜泽洗了澡回房,便见冯素脱了外衫在床上窝着午睡。
冯素本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过这些天日日在府里待着,不像以前那般忙碌,便觉多了些,有事没事,窝在贵妃榻那边也能眯一会儿。
现在外头日光正盛,春日毕业容易犯困,屋子被阳光招的暖烘烘的,冯素本是坐在床头看账本,但没一会儿就靠着窗沿眯着眼睛入睡了。
姜泽轻手轻脚的过去,在她唇上湿湿的亲了口,然后扶着她的头,将人轻轻抱起啦,往床榻里面放了放,自己跟着躺上去,环着冯素也就这么睡了。
冯素睡得时间不长,香炉里的香燃完了,她便悠悠转醒了,腰上放着姜泽的手臂,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冯素在他怀里小心的翻了个身,抬起头看着姜泽入睡的侧脸。
不知从哪儿射进来的一束阳光,正好落在他眼帘上,他睫毛浓密,染上了阳光的微黄,冯素想到他午饭时说的那些话,不由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姜泽眼睛,见他
没有反应,便收回手,继续躺在他怀里陪着他睡。
“夫人…”香茗开了门,见两人合衣躺着,便又想退出去。
冯素连忙从不姜泽怀里退出来,小心的绕过他下床又将被褥拉过来,给他盖上,之后才问:“怎么了?”
“出去说吧。”冯素看了眼姜泽,便拉着香茗出去了。
两人走到长廊的亭子里,香茗这才放开喉咙道:“那云烟说要出来服侍,奴婢拦着不让了,她倒是说,是二夫人叫她来这里伺候的,不能不听从二夫人的话,奴婢听着生气,她分明是拿话压我,但强行不让她出门,又显得像我们欺负了她一样。”
“清语呢?”冯素四处看了看,院子除了打扫的婢女便没见旁人。
香茗皱起眉头道:“要是清语姐姐在,我也不会去吵夫人了。”
“想必是去办事了,她既然要出来伺候便去叫她来我这儿。”冯素在长廊里坐下,抬手叫了一位婢女去拿了茶具来。
这几日没事,冯素也研究着做茶插花,虽都是些富贵人家做的事,不过拿来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就连那允嬷嬷也被她拉着教她这些,那嬷嬷本是黄冰言派来教训她的,
如今被她这样用,也是有苦难言。
婢女将茶具拿上来,那李芝烟也跟着香茗出来了。
冯素抬眼瞥了过去,哪里是来做什么丫鬟的,端的也不知哪儿来的架子,不过与几年前在江北见到的时候确实变了不少。那时在江北,她便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如今肯低头至此,恐怕心里埋着的怨恨积累成山了。
冯素默默收回视线,低头慢慢的挑弄茶叶。
“夫人,人带来了。”香茗福身道。
“云烟,见过夫人。”李芝烟跟着福身。
冯素没说话,等用沸水洗了茶具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她:“听香茗说,你不肯待在房间里休息,非要出来伺候?”
“夫人,奴婢来的时候,二夫人就说过,要奴婢好好伺候世子和夫人,如今夫人叫奴婢休息,可奴婢实在放不下心来,只能违背的夫人,请夫人允许奴婢跟着伺候吧。”李芝烟确实是学了不少装模作样的东西,一开口,便让冯素没有拒绝的话说。
冯素将茶叶过了一遍水,勾唇笑道:“这话说的,像是我不让你出来伺候似的,不过你既然你来了仪祥院,便是仪祥院的奴婢,二婶婶是你的旧主,你听她的话也没错,但若是一味的听二婶婶的话,那你这人,我也不知该不该
继续收着了…”
“夫人…”李芝烟一听,顿时跪了下去:“奴婢不敢不听夫人的话,只是奴婢想着清语姐姐不在,院儿里少了人伺候,世子回来若是不舒心,夫人必定也不高兴,所以这才求着香茗姐姐的…”
“还请夫人,别怪奴婢蠢笨。”
她说的可怜兮兮,院子的干活的嬷嬷们时不时的往这儿看。
冯素皱起眉头,往周围扫了一眼,那些婆子连忙别开眼,不敢再多看,她这才继续笑着开口道:“我何曾怪你什么了?你既然非要出来,那便跟着伺候吧,世子在屋里休息,你别去打扰了,过来跟香茗一起陪着我做茶吧。”
“谢夫人。”李芝烟起了身,站在香茗旁边。
香茗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默默走开两步,不愿意与她同站一块。
冯素看着她的小动作,也不做声,只是道:“这做茶插花,都是官家女子爱做的事,我现在也是门外汉,你原是官家的小姐,不知会多少啊?”
李芝烟不知冯素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才说:“奴婢是小官家里的,不懂太多,不敢在夫人面前班门弄斧的。”
“我这才被允嬷嬷教了些,你算什么班门弄斧,这样,
来试试吧,我看看。”冯素说着,便将做了一半的茶推了过去。
李芝烟只得福身过去,慢慢拿了茶具开始做茶,她本就会这些,一杯茶做出来,香气扑鼻。
冯素眯起了眼睛笑道:“果真是你的手艺好,若说是小官家的女子,我都有些不信呢。”
李芝烟脸色一白,连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