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荷一听冯素要她走顿时哭起来:“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是二夫人,二夫人说你们不会好好安顿我,让我跟她走,帮她做了事,她给我银子,让我在京城安家。”
冯素听完觉得好笑不已:“你是有多蠢,才会信她?!”
“你不信我很正常,毕竟你打的是我夫君的主意,相信没有一个妇人会这么好心的对待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我也一样。”冯素扬起眼尾,笑了一声:“你现在跑到这儿来找我,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点儿?”
于采荷也是识趣儿的,慌慌张张看向冯素道:“只要夫人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说。”
“那正好,我正无聊睡不着呢,今晚我们就好好聊
聊吧。”冯素摆了摆手,清语立刻领会,上前将跪着的人拉了起来。
“夜里地上凉,坐着吧。”冯素倒了碗热汤慢慢喝着。
等了半天,也不见于采荷开口,她汤碗都见了底,余光瞟过去只看着低着头发呆,她咳了一声道:“我可没耐心一个个的问你,自己好好交代了吧,他们给了你什么条件,后面又为何要杀你?!”
于采荷这才抬起头,目光发愣,颤着嘴唇说道:“二夫人在我养伤期间让人过来找我,说您没想让我待在京城,会把送回阳城去,她说她可以帮我,让我真的留在京城…”
“然后呢?”冯素眯了眯眼。
“我一开始没答应的,然后那日我问您送我去哪儿,您没说,我这才,这才答应了。”
于采荷咽了下口水道:“二夫人让人半夜将我带出
仪祥院,去了她那里,她说——只要我出了府之后到处宣扬夫人善妒心狠,毁了夫人的名声便给我银钱给我置办铺子让我留在京城。”
“既然说好了,又何必杀你?”清语冷冷的问道。
于采荷垂下眸子,道:“当时是说的好好的,但二夫人突然见了一个公子,之后便安置了我,却没有让我出府,我等不及偷跑出来,正见她派人来杀我,我便逃跑了。”
冯素了然,打趣道:“幸好你逃跑的技能高超,不然后果恐怕就是——世子夫人善妒,将世子的恩人杀了抛尸在大街上。”
于采荷震惊的看着冯素。
冯素嗤笑一声:“怎么,不敢相信?这深宅大院里,做墙头草还是要眼力的,就你这样的,怕不知死多少次了。”
于采荷再次低下头:“求夫人救我。”
冯素慵懒的垂下眸子:“我这个有仇必报,她们想陷害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毕竟我肚子里这孩子还得我保护着,你呢,既然想回阳城了,我便不必害你,有人要杀你,你这是只能听我的话。”
“是,夫人说的,我都愿意听。”
冯素满意的点点头对清语说道:“好了,将她送到香茗那边去,让香茗照看一夜。”
清语点点头,开了门,招呼于采荷出来。
于采荷畏手畏脚的,好一会才踱到门口。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会保证你的安全。”冯素道。
于采荷这才肯跟着清语走了。
冯素仍然坐在桌前,手指在汤碗边缘划过,细细的琢磨着。
清语送完了人,又回来了,关上门后道:“夫人怎么想的?”
冯素这才抬眼,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最重要的是在姜泽离开的这段时间保住孩子和我,于采荷跑到这儿来,二房那边必定是乱成一团了,也是走运,这于采荷逃跑功力了得,居然能逃到这儿来。”
清语皱起眉头,神色严肃:“二房一直在打夫人的主意,狼子野心!这次若不是于采荷逃出来了,恐怕夫人难逃牢狱之灾。”
“他们这般下死手,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冯素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他们是急了,我们不急就行了。”
“也晚了,你去睡吧,明日,院儿里要来客人的。”冯素站起来,生了个懒腰,摸摸肚子,往榻边走。
清语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冯素在榻上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肚子,半眯着眼睛,她也睡不着了,想拉她下来以至于去杀人,这个她算是真体验到了,虽然自己都差点被人杀了,冷箭放
在脖子上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呢,但连累别人丢了性命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本来是一夜未眠的,但肚子里的孩子不同意,她想着想着,便陷入沉睡了。
次日被清语叫起来,冯素挺着肚子,牵来扯去的下了床,脑袋还晕乎乎的,清语道:“今早老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说要和侯爷进宫一趟,家里的事,让您多注意——其实老夫人还是关心您的。”
“有了孩子自然是会关心的,只是奇怪,为何无缘无故进宫去?这一趟进宫,倒是让家里的人好动手了。”
“夫人别怕,咱们院子可没人能欺负。”清语道。
冯素微微一笑问道:“姜泽的衣服你找人送去了么?”
“昨儿一回来就找人送过去了。”清语服侍她洗漱完,便让香茗端了早饭过来。
现在渐渐秋末了,早上寒得很,冯素披了件毛绒的披风,手里拿了手炉坐在桌前吃早饭,粥还热乎乎的透着香气,香茗和清语一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