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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跟马兰也见过几面,因为院子挨着院子,住的近。
“那我得好好谢谢你。我们走得急,都没来得及顾上这只狗。”
马兰抬头看了她一眼,“用不着你们谢。这次就是看狗可怜,以后你们燕家的门,我一步都不会踏。”
小姑娘撂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燕桑榆本来因为在村口那一遭心情就很坏,马兰这话简直点了火药桶,“呸,□□犯的妹妹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不踏就不踏,谁稀得你……”
他没说完就被燕苍梧拽回了家,小狗见了人就冲上来绕着几个人又是蹭,又是嚎的。
关上门,燕苍梧看了白玲片刻,低声说道:“你对他们太客气了。今天他们居然当面说那种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觉得他们就该教训一下。”
燕桑榆愤愤的念叨着,“还请他们吃饭,美得他们。他们连那种话都说得出口,就该揍他们!”
白玲抱着大了一圈的小狗,轻轻撸着狗头,安抚躁动的小狗,“好了。你揍了他们,他们就不说了?他们会更说,添油加醋的说。年轻人气性不要这么大。”
燕桑榆没说话,但表情一看还是不服气。
以白玲对他的了解,说不准他心里已经在盘算晚上去砸谁家的窗户了。
“况且,村里说这话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人,可能所有人都在说。”她放下小狗,弯下腰跟燕桑榆对视,“桑榆,你能把全林场的人都打了吗?”
燕桑榆咬着牙,“那我就打!让我听见一个,我打一个!他们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你和我哥私奔了?凭什么说你是破鞋?”
这孩子的脾气特别直,特别冲,胆子还大。
可能燕苍梧老用拳头跟他讲道理,讲出了后遗症,他只要遇到一点威胁和困难,就只会用武力和辱骂来解决问题。
简直是个一点就燃的火药桶,因为胆子大,做事基本上不想后果。
白玲抬起手,燕桑榆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但白玲没有打他,那只手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
她是笑着的,“桑榆,你这么护着我。我很开心。但你也要相信我好吗?我和你哥哥都是大人,大人可以自己解决问题。”
燕桑榆,“你是姑娘……”
白玲好笑的揪了揪他软乎乎的脸蛋,“姑娘怎么了?马建军那天不也被我开了瓢。你这是小看我。行啊,年纪不大,大男子主义挺重。”
燕桑榆让白玲笑得,火都发不出来。
他从小跟着哥哥长大,他都习惯了跟亲哥犟嘴然后挨打,昂着头不屈不挠。
但白玲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也不打他。她这一笑,搞得他继续顶嘴,说那些逞英雄的狠话都好像挺蠢的。
白玲面色一正,“不过,我要告诉你。桑榆,你这一次落水。我和你哥都很担心你。你能不能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以后别做那种危险的事情了?你动手前,也要想一想,我们会伤心的。”
“我……”燕桑榆嘴硬,“我打的人都是他们活该!”
白玲,“可是打人,你也有可能受伤。你受伤的话,难受的还是自己对不对?况且,很多事情其实不是只有动手一个解决问题的选项呀。”
燕桑榆,“那不动手,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白玲,“你可以告诉我。人张嘴是有用处的。桑榆。”
“我才不需要别人帮忙呢!”
“可我需要你平平安安的呀。”
这话从来没人跟他说过,他哥从来没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尽管他知道他哥在乎他,但他从来听不到他哥说一句软话。
燕桑榆一次次往外跑的时候,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死外面好了,气死他哥。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危险,别的小孩不敢做,但他敢做,因为他觉得反正他没爹没妈,谁也不会在乎他。
要是他死了,能气一气他哥也好。
可这段时间,他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了。
想到他刚醒那会儿,两个大人守在病床前的憔悴的样子。
燕桑榆的声音一下弱了下去,他偏开头,嘴角忍不住翘起,“好啦。你别说了。我以后不会动手打人了。”
说完人就跑了。
燕苍梧忍不住开口,“我跟他说不管用,打他也不管用。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能让他改邪归正。”
这么几年,燕苍梧算是认了,他弟弟就是这么个人。
白玲,“就算不管用,也不能打。一旦动手解决问题,之前讲的道理就全都没有用处了。”
“你试了就会知道没用。”
白玲耸耸肩,“那你让我试试看吧。”
燕苍梧不是本来还不相信燕桑榆会乖乖留下来,好好去上学吗。
可燕桑榆现在还真没再跑过了。
“他们猎队的人都回来了。按理来说,猎队的猎物是林场所有人平分。等会儿我去找一趟李金花。”
白玲,“你觉得李金花会给你分肉吗?”
“他们没有理由不给我分,我和你都是林场的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