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后唐宝娜便听到一些类似冰块被碾压或破碎的嘎吱声从茶几的位置传来,她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到那片岩板的粉末中有火星和烟气冒出,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一般,重新变回那完好的岩板模样。
她好奇地凑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忽然发现并不是没有变化——那些原本细密的粉末已经又结合在了一起。
只不过它们不是回复到之前的状态,而是就以目前的形态重新聚合,看起来变成了一块造型十分独特的异形板子。
唐宝娜过去按了按、摸了摸,微微抬起了一点看看,确实是整一块。
她甚至学着以前二舅显摆时的行为,拿了水果刀在上面割割切切,从硬度来判断,好像是差不多?
她琢磨研究了好一会——当然,其实也就是摸摸捏捏敲敲打打搬搬,并没有什么章程——反正是看不出来它究竟是怎么合在一起的。
总之和她原本以为的有点区别,这就是“圆融”的感觉?就算不能回复如初,好歹有点平滑的造型?怎么一个“圆融”就是直接就地“合体”了?
唐宝娜一时间有种中学生语文考卷上短文作者看到各种中心思想、表达隐喻总结时的感觉,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她倒也不觉得是爱丽丝没“演奏”好,因为她自己也没搞明白那旋律具体每一段具体表达到现实物体中是什么效果,所以大概率是她没“作好曲”的锅。
不过现在这块板子也不能就这么留在这,被爸妈看到了,疑问更多,于是她想了想,又尝试了一次,以一种比第一次时平缓一点的“爆裂”风格进行旋律的创作,然后依然是交由爱丽丝进行最终“演奏”。
又是一阵冰块被碾压的嘎吱声响起,然后那一片凝聚在一起的岩板,再次碎裂开来,不过这次不是变成粉末,而是一堆多边形、大小不一的颗粒。
唐宝娜好奇地抓起一把颗粒观察,这些大的有绿豆大小,小的和糖粒差不多的多边形颗粒,那一个个一样大小的平面,看起来还挺漂亮的,有种难以言喻的、规则的美。
所以,“爆裂”程度轻一点的话,就会碎得没那么彻底?
等等,刚刚那些粉末,如果拿到放大镜下去观察,是不是也是这种多边形的样子?
唐宝娜又转变了一下思路,尝试把一些过往感知的情绪旋律和物品旋律杂糅在一起,在对这些多边形颗粒进行重新“作曲”。
几分钟后,唐宝娜将自己感知到的、杨老三看到向坤所制造闪电风暴时的情绪旋律,杂糅进了“新曲”之中,然后交由爱丽丝在那些颗粒上“演奏”。
结果不一会,那些颗粒在她的面前像是有磁性般,互相“抱”在了一起,团聚、堆叠,然后变成了三个一圈一圈依次变小的东西。
“这……看起来怎么跟米田共似的?”唐宝娜看着这三坨东西的造型,有些哭笑不得。
唐宝娜不停地拿那块岩板所化成的材料、残渣进行实验,因为她发现,随着她对某一事物的“作曲”次数增加、了解增多,她创作起来、编辑起来就愈加的自如,也更能够相对准确地把握到每一段旋律的意义。而对一件新的事物进行“作曲”来编辑、影响,需要有新的适应过程。
于是唐宝娜不断地进行尝试,把各种各样的“曲风”糅合进去,也创作出各种各样的特异旋律,然后让那些岩板所化成的残渣呈现出了各种各样的状态。
唐宝娜沉浸在这玄妙的能力中,全神贯注,不可自拔。
在又一次把那些残渣变成规格一致如方糖大小的小方块后,唐宝娜忽然觉得室内温度有点低,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觉得客厅里的空气似乎过于干燥了,以至于她连喉咙、鼻腔都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眼睛有些疼,皮肤也又干又涩,有点难受。
她起身检查了一下,家里中央空调没有开制冷,又走到阳台再走进客厅感受了一下,确实有很明显的差别。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打开阳台的推拉门后,室内的温度和湿度应该很快就被外面中和了,但接踵而来的,却是强烈的饥饿感。
“难道这就是‘施法消耗’?”唐宝娜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
手机响起爱丽丝的声音:“娜娜姐,你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时21分钟,上一次你摄入食物转化为热量是635大卡,所以娜娜姐你就是饿了!没有‘施法消耗’!”
唐宝娜老脸一红,拿起手机嗔道:“你要说话就出来,不要突然冒声音呀!”
然后爱丽丝就不吭声了。
不过唐宝娜也觉得,不能再继续玩那些岩板残渣了,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让温度降低、湿度下降,但会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终归还是要慎重点。
唐宝娜看了下桌上那堆像小方糖的岩板残渣,有些头疼,现在她对把控旋律表达、进行作曲的方式,已经愈法娴熟,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但她估摸着要把那些残渣汇聚成原本那块茶几岩板,依然还是不可能,至少几天内做不到。
于是想了想,她把那些岩板残渣收到了几个垃圾袋里,藏到了自己房间的衣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