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透被困的空间很狭小,似水滴落到大理石地面上的“啪嗒”声在此刻静谧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的传到花泽透的耳朵里。
迹部的全身重量压到了花泽透的身上,她向下摸索,整个人瘫到了地面上。
手捂的地方一片潮湿,“啪嗒”声还在不断传来。
花泽透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又喊了几声,“小景?迹部大爷?”
依旧没有回应。
爆.炸来的突然,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得知了现场状况的“仓”迅速将情况报告给了上级。
救援人员不可能那么快的赶到,百贵船太郎为现场的人捏了把汗。
收拾情绪之后,“井端”的成员开始继续分析两个犯罪者共同构建成的“井”,一个“井”分析起来尚有难度,更别提分析他们从没有遇到过的两个“井”。
两个犯罪者的思想世界纠缠在一起,给投入“井”中的酒井户破解的难度加大了很多倍。
他需要同时破解两个佳爱琉的死亡之谜,还要将重合在一起有些违和的地方分离重组。
这不仅对他有难度,同样对正在观察“井”世界的“井端”成员有难度。
“仓”的人正在想办法找到两个凶手,而花泽透则在想该如何自救。
架在夹角的天花板是很大一整块,花泽透试着伸手推了一下,纹丝未动。
无助两个字笼罩住了她整个人,她手指迹部头的地方血迹干涸了,掌心沾染上的血一点点干涸,牢牢地黏在了掌心上。
黑暗中,花泽透能感觉到迹部浅淡到有些微弱的呼吸。
灯灭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不断在花泽透脑海里闪烁。
剧烈摇晃的大厅,不断下落的天花板,以及迹部下意识替她挡下碎石的行为。
好像,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被人奋不顾身保护的滋味很复杂,这种感觉难以言喻的不断在放大,再放大。
能够依托的安全感渐渐战胜不安,不断的上浮,露出水面,重见天日。
微弱的闷哼声引起了花泽透的注意。
“小景?”
迹部略有些干涩、嘶哑的声音,像一束光一样,明明身处黑暗,却让人如同置身白昼。
“你没事吧?”
花泽透没忍住笑,吸了下酸涩的鼻子,开玩笑道:“我是没有事,但我怕大爷你被砸蠢了。”
借着花泽透伸过来的手,迹部艰难地坐起来,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迹部的大脑现在还是晕沉沉的,耳鸣声让他难以听清楚外界的声音,他缓了好一会情况才好些。
他微微扭头,朝花泽透的方向看,入眼的是一片黑,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花泽透就在那里。
“你刚刚说什么?”
花泽透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没什么。”
迹部没想太多,问道:“我昏了多久?”
花泽透估算了下时间,道:“大概五分钟左右。”
迹部算了下时间,等救援人到达这里最起码要半个小时,到达了这里也并不一定能第一时间的找到他们。
爆.炸的程度不小,别墅肯定塌了大半,救援难度直线上升。
他感觉支撑不了那么久了,要再次晕过去,花泽透烦躁的呼唤他的声音肯定会一直传来,连昏也不得安宁。
尽管花泽透还有心情开玩笑,但迹部却知道她在紧张。
尤其是在这个狭小又密闭的环境下。
“花泽,你摸下我的口袋,拿出手机。”他两手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花泽透伸手,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她手掌摸到了起伏不定的东西,东西还在往外冒着气。
迹部压抑的声音传来,“蠢货,你摸的是我的脸。”
花泽透抱怨道:“我又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来。”
她后顺着脸往下,摸到了迹部锻炼良好的胸肌,再往下是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的腹肌。
“往左。”迹部及时制止了她接着往下摸的动作,否则再往下不得让花泽透全部摸光了。
花泽透摸到了口袋边缘,微凉的手指伸进了口袋里,凉意让迹部浑身涌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花泽透摸到了手机,抽出来后被屏幕碎裂的玻璃渣划到了手指,按键按了好几下,只能感觉到震动,却不见屏幕亮。
应该是翻滚躲在这里的时候压碎。
“坏了。”
迹部脑袋更疼了,“你的手机呢?”
花泽透思索道:“装在包里,躲避爆炸的时候掉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面,道:“好像就掉在这附近,但是太黑了,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用手机求救的方法无法实现,迹部开始思考别的自救方式。
“我有了!”
花泽透脑袋灵光一闪,迹部还没搞清楚她想做什么,就听到铿锵有力的一声,“hi,Airi!”
声音浑厚有力,让迹部确定了花泽透没有事。
花泽透唤醒了语音助手,手机“滴滴”了两下。从声音的清晰程度判断,应该离得不远。
开启了语音助手,花泽透也没必要费尽心思的去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