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开始前,我始终提着心,担心着会出现问题。
幸运的是,一切很顺利。
我的哥哥并没有察觉到食材里的毒药,想来那个药应该不是立刻发作的。
里梅也被人引走。
而惠作为领头之人,她的任务就是将我带走。
结果嘛,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至少的确把我给带走了,就是目的地和咒术界的人想的不太一样而已。
当我终于和惠离开那座城池时,我又紧张,又喜悦,或许其中也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我有意不去想清楚,弄明白。
它们和我无关。
我没有那么坚毅、无畏、不悔的性格。
就如上一世,假使我是我哥,我的选择不会是按照高层的指令抹杀我的家族,我只会选择带领一家人突破村子,找一个新的地方生存下来。
没错,那样村子会变得动乱,可是相比起什么大义,我不熟悉的那些村民,我更愿意我的家人活下来。
就如这一世。
大部分时候我愿意保护无辜者,就像咒术界一直宣扬的那样,咒术师应守护非咒术师,我并不介意平常遵循这一点,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将它当成我的至理。
否则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按照咒术界那些高层的想法,为了咒术界的未来,我就应该舍身大义,以身行动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宰了我哥。
——就算结果百分之百是我被宰。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嗯,大概稍微不太普通的就是比别人多了那么两世。
简而言之就是,我有自己的三观,有自己的底线,但并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种事情太过于高尚,我做不到。
夜色寂静,我靠在惠的肩膀,看着身后越来越远,几乎快要见不到轮廓的城池,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渐渐散去,不禁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然后变得喜滋滋。
哎嘿,终于能够离开我那个屑哥了!
至于离开之后要怎么做,我也已经想好了。
我觉得以我哥那足以媲美小强的生命力,那个毒药估计是解决不了他的,咒术界大概最多也只能重伤他。
死估计是死不了的。
然后嘛,我哥大概一开始会忙着养伤,等养完伤了大概就会反应过来我的逃跑,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生气,想要把我切片吃掉,一开始大概会翻遍整个咒术界试图把我找出来,至于时间久了还会不会坚持找我,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但是搜寻力度应该会降低。
那我要做的,肯定就是苟起来啊!
而且不能苟在这里,这里还是太小了,不够保险,我需要去更加广阔的地方,所以——
没错,就是国外了!
哎嘿,我就不信我哥还能跑到别的国家去,就是让他找不着嘻嘻嘻。
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就是惠可能不习惯。
“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
惠抱着我的手依旧很稳,她带着我跳上树枝,在密林之中穿梭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回答我的语气平淡无波。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样,而不是要离开这个她土生土长的地方。
“我不放心你,而且,我也很好奇你说过的那个东方国度。”
“……好。”
我眨了眨眼,压下快溢出眼眶里的泪,微微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幻想着未来的场景。
平安京时代的话,那边……应该是盛世大唐吧。
到那时,我会和惠手牵着手,于繁闹灯市下,穿着和周围人相同的唐服,听着耳边热闹的声音,行走于都城石街之上吧。
真好啊。
但这些在我脑海中温馨的画面骤然停止消失,我瞳孔微微一缩,惠已经抱着我往以最快的速度挪动了身形。
“砰!”
一声巨响,当我看过去时,便看到我们正前方原本要踩上的树木已经分裂倒塌,切割面光滑无比,周围却看不到切割物,唯有浓郁的、带有凶性的残留咒力。
而它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让我意识到它的主人是谁时,便犹如一盆冷水从我头顶倾盆浇下,让我的心凉得彻彻底底。
太快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从惠怀中跳下,与她对视了一眼。
“……”
在看到她的眼神后,我放弃了原本要说的话,与她转身,看向前方。
“我和你说过什么,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此时犹如恶鬼索命般响起,密林阴影下,可以看到一道身影从我们视线前方缓缓出现,惠在瞬间便朝着那个身影而去,与此同时,我也在她的身后用出属于我的咒术!
他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凝滞,被惠抓住时机,扭住他的脖颈,然而不过眨眼,他便从我的咒术里回过神来,轻而易举挣脱开了惠的禁锢。
如果不是惠撤退得太快,甚至会被反伤。
而他就好像刚刚的袭击并未发生过一样,只依旧不紧不慢地迈步,每一步都犹如压在我的心上,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和威胁感,直到他终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