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痕迹地推拒了她这位老父亲的祈愿。
从华府宴回校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归远山安排司机送她,走的时候归祺还不依不饶地扒着她的车窗,追问她孟聿峥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信安巨佬孟大神。
京大招生组年年都去归祺学校招人,听说计科院那边打的招牌就是孟聿峥,照片和履历“啪”一下往外一贴,金光灿灿的,谁来都得停下脚步观望两眼。
帅哥么,谁不喜欢?
更何况还是国家队的帅哥,男女通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是。
“靠!”归祺怪叫起来:“姐!我要这个姐夫!我要我要!”
归要:“……”
这压根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事情。
她不搭理他,直到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微信上尚且还有归祺的狂轰滥炸。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怕打扰冉冉她们休息,她开门的声音尽量小而轻。
结果等到她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后,发现里面灯火通明,接着突然发出一阵爆笑,其中还夹杂着冉冉猖獗的笑闹。
归要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宿舍。
她们宿舍四个人,除了她和冉冉性格能处,平时那俩最不对付,可没想到这二位姑奶奶今儿竟然破天荒地聊起了天。
稀了奇了。
是冉冉先注意到她回来了。
冉冉歪着身子从床上探出一颗头:“要要回来了!正好,咱们聊八卦呢。”
果然八卦才是女生友谊最好的催化剂。
她走进去,一边脱外套,一边随口问道:“什么八卦?”
“就是咱们学校那几个出了名儿的,”冉冉眼睛亮晶晶的,“要要你知道吗?那天樊小雨不是给孟聿峥表白了么?”
她手上动作一顿,因为疲惫而零散的注意力再次高度集中,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听说孟聿峥那帮兄弟现在全都开始改口叫她「嫂子」了。好家伙,你说他俩到时候别真成了……”
“孟聿峥?”
床上的嘉林忽然惊起,猛地一把掀开帘子:“宏基班那个孟聿峥么?!”
“嗯。”
“绝了,”嘉林说,“我发小跟他一个宿舍,这人贼牛逼,去年参加信安国际赛拿了金牌第一名回来,说人上赛场前就放了狠话——「老子就是冲着第一名来的」,当时带队的老师还觉得这厮忒狂了点,结果人家上去就带着团队一顿乱杀,八个小时啊,最后直接杀得国外那帮牛逼大学的人原地懵逼……这丫是真猛,但也是真他妈为国长脸!”
攻防战被玩成孙子兵法,三百六十计,计计都是你峥爷的套路。
只是京大人才遍地,这种事儿可听得太多了。孟聿峥这种气焰嚣张却还没被揍成小饼干的,只能说明这人私底下是真会处事。
蛋蛋听到这里笑起来:“我突然想起我高中那会儿年级上也有个这么一个人,那学长和孟聿峥很像,贼拉优秀,人也巨帅,我以前还亲手给他折了千纸鹤,满满一大罐,也有999只呢,可惜后来出国了,人家也不喜欢我。”
说完转头,面向她们:“唉,你们高中有喜欢的人吗?”
冉冉不理解,耸肩,表示你姑奶奶从来都只有被人暗恋的份儿。
嘉林满脸苦恼:“我整个高中都被我那发小监控着呢,一有风吹草动我爸妈当天晚上一准知道,还敢搞小动作暗恋……”
蛋蛋就不爱看嘉林那副千金的扭捏劲儿,当着她的面儿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那要要呢?要要有喜欢的人吗?”
归要默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关了灯,在黑暗里慢慢摸索着爬上了床。
床帐被放下,遮住了窗外最后一丝路边光。
她躺在那里想了又想,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件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做过什么事。
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的。
她十八岁之前的生活有太多压抑沉重的东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孟聿峥这样惊人的资质,在学习这条路上,她是绝对的刻苦努力型选手,现实也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
所以因为忙着学习,她没有时间折千纸鹤,没有手写过一封情书,更没有疯狂地为他做过哪怕一件值得纪念的事。
是如今想想才觉得遗憾,但那时候却出奇地固执,觉得那种事情没什么意义,与其将时间浪费去做一件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事情,倒不如多刷几道题,也许还能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
当时那么想,也的确那么做了。
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譬如独自一人跑去看他的篮球赛,譬如在早间操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即便十次有八次都见不着。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忙碌的课程之余,听他人说起孟聿峥的那些事情而故作无事无谓。
归要记得那时身边有好几个女孩儿都喜欢孟聿峥,几个人有事没事就爱聚在一堆议论他,她坐在旁边,支着一根圆珠笔,面前是一本厚厚的习题集,心思却早已经跟着她们游离。
她们说孟聿峥不是本地人,是京城来的。
她们私底下调侃他叫他“京爷”。
她们也说这样的人,家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