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血珠子好似在她眼前被放慢,如滂沱大雨淋淋散落,又如密密麻麻地针尖穿透地面。
刺眼得紧。
就连血滴的坠声,都像是放大般,清晰得可怖。
她头晕目眩,精神昏沉。
这生辰筵的确没有任何值得他欢喜的地方。
她被宫廷禁卫护着远离了混乱的花萼楼,“公主快跑!”“殿下!殿下!”“娘娘小心!”“娘娘危险!”“护驾!护驾!”
各色的声音充斥在她耳畔,唯独没有她最熟悉的那道沁凉嗓音。
廊庑里尸体横道,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刀光剑影,宫人们翻栅逃窜,惨叫声哀转久绝,乱作一团。
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脸色惨白,急促地喘息着,如行尸走肉般被禁卫们带走,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脑中、眼前,皆是片断的混沌。
大片大片的血红,遮蔽住明月夜色,冷风森寒。
她不知僵硬地待了多久,直到被搂进一个宽阔温凉的怀中。
双眼被捂住,耳畔听到他嘶哑的声音,“没事了,别看。”
她掌心触碰到他浸润的衣襟,湿黏沾满她的手指,滚烫的温度似要渗进寸寸肌肤,淌进她心口。
是血。
怎么可能没事?
他又在骗她。
又?虞馥被脑海里冒出的这个字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