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盛穗今日晚归的事, 周时予并未表出任异常。
加上昨晚偷他备忘录,盛穗再对男人时,难免有些底气足的心虚。
回家一路上, 她都在祈祷周时予要起疑心;可在对方分明没多问一句, 她又忍住怀疑,平时论早晚到家,周时予总归会问几句白天工作。
没问是因为已发异常了吗?
还是她太多心了?
以及明天午去珠宝店之前,今晚又要怎么测量周时予的无指尺寸?
“......”
“工作很辛苦吗。”
温和男声拉拽回纷乱思绪,盛穗抬头, 就见周时予将刚出锅的饭菜端上桌:“你回家后, 就一直在走神。”
今晚的荤素搭配是孜然排骨、蚝油鱿鱼花和清朝莴笋片,再搭配上西红柿紫菜蛋饺汤, 五颜六色的几道菜整齐摆在周, 让人了就食欲大增。
往日盛穗都是满心欢喜地直接开动。
今天她着满桌爱吃的菜, 又扭头向料理台边正给阳光玫瑰提子去皮的周时予,忽地意识到, 以前她所有以为的称心满意,原来都事出有因。
自以为的机缘巧合, 过是坐享其成别人的殚精竭虑。
“辛苦。”
盛穗摇头等周时予坐下吃饭, 夹菜时旁敲侧击道:“午在食堂吃饭,才知道对桌的老师也是三的,好像和你是同届。”
报过老师的字, 盛穗假装随口问道:“她说她也是尖子班的,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
周时予假思索地温声回答, 见盛穗嘴角沾有几滴排骨酱汁, 拿起纸巾帮她擦净。
“......哦,”试图回忆过去的话题就此被打断, 盛穗知道怎么往下接,讪讪道,“那你上次还说你记很好。”
连她某次考试的成绩排记得清清楚楚,却连高同学的字都忘记。
将她吃瘪的小表情收进眼底,周时予勾唇,笑意淡淡:
“好记,也该留给值给珍重的人。”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前一秒还失落垂眼的盛穗倏地抬眸;如果人类也尾巴,此时她身后那条一定是咻地竖起来。
盛穗用长筷轻戳两下米饭,沉吟几秒,谨慎询问:“那你高的时候,有留意过我吗。”
她果然适合套话,没等周时予回复,就先被自作多情式的提问尴尬住,暖白两颊浮可疑的淡淡坨红。
“偶尔。”
对人的探寻目光,周时予用筷子将排骨的骨肉分离,再将肉夹进盛穗碗里,改色道:
“课间□□站在班级第一排,课间十分钟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午总是一人去食堂吃饭。”
下午陈秘书通知他,成禾新合作芯片公司的负责人、也是盛穗高时期的朋友肖茗突然告假;出意外,应该和盛穗今天“恰巧”的加班有关。
一味地隐瞒已没有意义。
以及有些话、有些事,或许连周时予也想再独自空守下去。
“每次级统一体测,你的体前屈总是及格,腰太硬弯下去,高一共4次体测,三次都没推杆到及格线。”
以及,明明可以申请免考,每次八百米跑前为防止低血糖,盛穗都要偷偷躲起来吃巧克力,只是想让同学她知道生病;测试后再独自气喘吁吁地回班级拿血糖检测仪,直奔洗手间而去。
其他测试完的同学,要么成群结伴去学校超市买饮料零食、要么去操场打球踢球。
患病确诊的那天,其他人眼里再简单过的普通高生活,对盛穗而言,都成为一奢望。
那时,周时予只是远远着她整日形单影只,时刻都在试图掩藏生病、竭尽全力融入正常人的努力,常常会有喘过气的窒息感。
“体育老师说你柔韧太差,”周时予垂眸掩去眼底情绪,忽地想到什么,抬眉轻声笑了笑,
“过在倒是出。”
“......周时予!”
盛穗被荤话惹的脸上一红,及时打断:“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多逃课,总能见到一些。”
周时予轻描淡写地说出从高就无人敢管的事实,语气微顿,转移话题:
“明天下班后,要和我去城西那边房子吗,喜欢的话,我就搬家。”
话题猝及防被带走,盛穗清楚是男人想再聊,想强人所难:”你喜欢这里吗?为什么要换房子?”
“这里离你学校太远,早上挤地铁太辛苦,”周时予一贯的言简意赅,“城西那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