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杆秤并不是周家人带来的,也不是周家人买的,而是一开始就在这个屋子里。
周宛芸甚至怀疑,这座房子以前有人居住,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户人家离开了,甚至连东西都没有带走。但是更有可能的是,这户人家全部死了。
她拿着秤回到老人那里,称了袋子里芒硝的重量。结果,芒硝太重了,这杆秤根本称不出来。
这杆秤最重能称出十斤的重量,现在称不出来,很明显袋子里的芒硝已经超出了十斤。
她对德吉说:“这些芒硝的数量太多了,我要不了这么多,你让他拿个容器出来,装一些回去。”
“行吧。”德吉转头对老人说了一番话。
老人听完以后,转身又进了屋,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很大的陶罐出来了,递给周宛芸。周宛芸接过陶罐,从袋子里倒了一半左右的芒硝出来,倒入这个陶罐里,然后重新称袋子里芒硝的重量。
这一次称出了重量,八斤多,依旧超出了周宛芸所需要的分量。她准备再倒一点芒硝在陶罐里,可刚刚拿起袋子,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突然觉得,多准备一些芒硝也挺好的,有备无患,避免到时候因为意外而不够。就算真的没用完,也可以存放起来,以后再用,反正这种东西不会坏,放久一点也没事。
“一共是八斤三两,每斤我给十个小钱,怎么样?”周宛芸问德吉。
德吉转头跟老人讲了两句,老人听了德吉的话,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喜色。见此情形,周宛芸基本已经确定了老人的答案。
果然,德吉对她说:“可以。”
周宛芸身上没有钱,于是回到卧室,数了八十三个小钱,然后拿给老人家。老人家接过这八十三枚小钱,十分兴奋,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周宛芸听不懂,便转头看着德吉。
德吉说:“他说,以后你还需要什么,都可以找他帮忙,他肯定会帮你找到;不过,他确实是我们部落里知道的东西最多的人,想知道什么,找他准没错。”
“好的,我会的。”周宛芸应道。
她提着芒硝回到家里,然后把芒硝放在角落里,方便明天早上使用。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毅就发现了放在角落的芒硝,便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硝皮子。”周宛芸回答。
她以为,父亲会发表一些意见或者看法。然而,周毅听完之后,却什么都没说,真的只是随口问一问,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周宛芸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杯弓蛇影了,这样很不好,必须要改掉。
此时,吴常义走过来,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地说:“这不是硝皮子的东西吧?”
“你会硝皮子?”周宛芸有些意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呀。”
吴常义笑了笑,说:“穷人家都是这样,什么都要会一点,而且我以前是猎户,必须要会硝皮子,不然每次都找人硝皮子,那也太浪费钱了。”
这还是吴常义第一次说起过去的事情,周宛芸正准备顺着话题往下问一问,就看到吴常义的表情有些失落和悲伤。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吴常义的情形,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回答了吴常义前面的那个问题:“这是另一种硝皮子的方法,和你们平时使用的方法不一样。”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认错了东西,”吴常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感叹了一句,“你也太厉害了,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果然是神灵降下神迹的人。”
对于这种称赞,周宛芸很心虚,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周毅突然开口,十分严肃地说:“神迹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以后也不要再提,就当这件事不存在,知道吗?”
“为什么呀?”吴常义很明显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脸上写满了疑惑,但还是答应了,“行,我听你们的,以后绝对不提了。”
“还有德吉和他的几个族人,也要叮嘱他们,不要再提这件事。”周毅说。
“我会的,父亲。”周宛芸说道。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周宛芸便来到侵泡豺狗皮的木盆前,从木盆里捞出豺狗皮,然后开始洗豺狗皮。
这个过程非常重要,所以必须要非常仔细和认真。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洗干净皮子,放在一旁晾干水分,然后开始制作芒硝溶液。
她在木盆中倒入芒硝,然后再倒入刚刚烧开的开水,放置一会儿后过滤,过滤后再用开水洗两遍,然后加入米粉,搅拌均匀。
这时候,吴常义走了过来:“周姑娘,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
周宛芸也没有坚持一定要自己亲手制作,毫不犹豫地让开了位置,说:“放皮子进去的时候,头先下去。”
吴常义按照她说的,从皮子的头先入水。
周宛芸接着说:“一只手拿着皮子头,另一只手从头部向尾部压扫,然后把皮子提出来,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做法,重复四次。”
吴常义对硝皮子确实很熟悉,即便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动作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