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这场仗,想必郡主也知道吧?”单于说。
“我只知道打仗了,其他不太了解。”周宛芸回答。这不是假话,她对这场仗真的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
单于立刻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为了这场战斗,我二弟谋划了好几个月,虽然这一次失败了,但他肯定还会攻打你们,对郡主来说,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这岂止不是好事,简直就糟糕透了。
周宛芸也意识到,自从去年年底开始,这里就不太平静,流言纷纷扰扰,然后又是互市被销毁,以及刚刚结束的战斗。
而这一切,都是右匈奴的单于带来了。
“郡主,想要边关彻底平静,就必须解决我二弟。”单于很坚定地说。
“你说得很对,”周宛芸也同于单于的说法,可问题在于怎么解决,“可我手里也没有兵,没办法帮你,你应该寻求朝廷的帮助。”
单于却摇了摇头:“不行,你们的朝廷里,有他的细作。”
“这怎么可能?”周宛芸简直难以相信。
不过,她想到之前匈奴商人抢购农具的事情,又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很奇怪。
单于说:“我二弟这个人,虽然不擅长打猎骑射,但是人却很聪明,也很擅长这些手段。”
“他什么时候在朝廷里安插的细作?”周宛芸连忙问,“你知不知道细作叫什么名字?”
“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安插的细作,也不知道那个细作叫什么名字。”单于说。
周宛芸很失望。
然而,单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不过,那个细作肯定是皇帝身边的人,那个细作知道皇帝的作息,以及每天吃了什么;我二弟甚至考虑过在皇帝的食物里下毒。”
周宛芸差点被这个消息吓死了。
她简直无法想象,细作已经潜伏到皇帝身边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你二弟是不是唐霖?他母亲是不是二十几年从大梁国嫁过去的公主?”她连忙问。
“我不知道他的中原名字,但他生母确实是之前的大梁国公主。”单于说。
周宛芸之前还心怀希冀,那个右匈奴的单于不是唐霖,没想到还是失望了。
但是,她非常不理解:“唐霖的生母不是大梁公主吗?他自己也是大梁人,甚至还能算是皇室宗亲,他为什么现在要攻打大梁?”
单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一直把自己伪装成思念故土,以至于郁郁寡欢的人,直到父王病重,才露出真面目。”
周宛芸突然想到:如果唐霖对大梁没有任何感情,那之前他来求助大梁的行为,到底是何用意?
简直不敢想。
她也懒得去想唐霖的内心想法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对大梁有敌意的唐霖弄下去,不然这三天两头打仗,这谁受得了呀?
“你打算怎么合作?”她问单于。
“我想过了,”单于压低声音,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多派些人去攻打他,让他把所有人都派出去,然后我再偷偷去把他捉了。”
这个办法实在是过于简单。周宛芸怀疑,真的能成功吗?
单于说:“实话说,我现在的人手没有他那么多,而且他身边有个很厉害的人,正常情况下很难近身,所以必须想办法把这人调开。”
“可是,你说的这个办法,也没办法把这个人杀死吧?”周宛芸说。
“只要他的士兵被派出去打仗了,我就能带兵过去,直接把那个人乱箭射死。”单于说。
周宛芸想了想,这个办法确实很简单粗暴,但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是问题在于:“我没有调兵的权利,那些士兵不归我管?”
“那你可以帮我转达一下吗?”
周宛芸在思考,要不要帮忙。虽然她很希望解决掉右匈奴这个隐患,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么做有风险。
单于又说:“现在,我二弟不仅仅只是想攻打你们,而且掐断了所有人来大梁的路,不允许西边的商人来大梁,也不允许大梁的商人通过他的地界。”
“两个月前,有个异域商人还到达了这里。”
“竟然还有这种事?”单于很惊讶,“那可太厉害了,竟然能通过他的封锁,到达这个地方。”
周宛芸也知道,单于说的是真的,比詹只是例外。这几个月,不仅没有从大梁过来的商队,也没有回大梁的商队。
之前她还疑惑:没有从中原出发的商队可以理解,为什么也没有回中原的商队?
原来,是被唐霖拦住了。
看来,解决掉唐霖,真的很有必要。
“我只能帮你把这件事告诉守关的将军,但是我不敢保证他回同意。”周宛芸说。
单于又说:“要不这样吧,你让我们见一面,我们直接面对面的谈。”
周宛芸想了想,同意了:“好。”
这件事不宜拖延,于是她立刻就写了一封简单地信,然后交给士兵,让士兵送去给苗阑其。
从这里到戍边的军营,一来一回,只要一天时间。所以单于没有离开,就在这里等着。
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