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付澄伊低着头，神色莫测，“你确定？”
“我骗你干嘛？怎么，你有眉目了？”
“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付澄伊的语气没有起伏，“谢谢，挂了。”
她对付澄伊用完就丢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嗯。”
付澄伊挂断电话，抬头看向床头的玻璃罐，里面的糖果已经吃完，正中央放了一只糖纸叠的千纸鹤。
这是最好看的一只，其他的都收在宿舍柜子里。
是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付澄伊沉吟一会，给千纸鹤拍了张照，朋友圈设为仅江舒可见，配文“你送的每样礼物，我都有好好保存着。”
约莫十几分钟后，付澄伊收到江舒的评论。
“林琳送的吗？”
付澄伊：......
拳头硬了。
所以江舒一直认为自己喜欢林琳？
亏她还纠结那么久。
付澄伊越想越烦，眼不见为净，她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掉。
这笔账，等她回京市再找江舒清算。
第二天，江舒早中晚和她打了好几次招呼，她都没回。
江舒：【今天工作很忙吗？】
付澄伊：【不忙，就是不想理你。】
江舒：【？？？】
她受够了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感觉，现在也要让江舒感受一下。
但江舒是一头雾水，在她眼里，她们昨天还在愉快地聊天。
江舒：【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付澄伊不回，她继续发。
江舒：【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嘛。】
江舒：【伊伊，事情要说出来才能解决。】
付澄伊：【原来你知道啊。】
她的阴阳怪气让江舒皱起眉。
江舒：【你还在为之前骗你的事生气？】
付澄伊：【没有。】
接下来她再怎么发消息付澄伊都不回了。
莫名其妙被冷落，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江舒一时有些恼火。
于是两人互相憋了口气，谁也不搭理谁。
直到第二天吃早饭，她的心情还是很烦躁。
她们一个宿舍走在一起，江舒心不在焉地听夏琦讲述她的宏图大业：“我已经找到帅哥演员了，现在就差导演。”
“舒舒！”
江舒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招手。
“颜颜！”
竟是一年前搬家的黎颜。
重逢的喜悦将她不好的情绪冲淡，和室友简单讲述情况后，她朝黎颜的方向跑去。
“你怎么会在这？”半年多没见，黎颜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找你呀。”黎颜露出一个明媚的笑，“你不是说考上京戏了？恭喜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到这个。”江舒做出不满的表情，“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的欸。”
“我这不方便嘛。”黎颜挽住她的手臂，“上大学感觉怎么样？”
“还没开始上课呢，每天闲得慌。”江舒说，“你呢？高考考得怎么样？京大还是华清？”
黎颜：“我？京市商学院。”
“啊？”江舒惊讶地看向她，“怎么会？”
京市商学院只是个普通一本，以黎颜的成绩，最低也能上个985吧。
“没发挥好。”她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江舒欲言又止：“可是......”
“好了，别提伤心事了。”黎颜笑着，“我们这么久没见，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她们步行到人工湖边，并排坐在石墩子上。
“有趣的事？”江舒思索，“没啥事发生，倒是你转学引起不小的轰动。”
“那你之前说的，想和你面基的那个人呢？”
提到她，江舒愁绪又凝在眉头：“我和她道歉了，她暑假整整三个月都不理我。”
“每个人对欺骗的看法不一样，她生气也正常。”黎颜安慰她。
“我知道。”江舒语气沉闷，“可是她开学还来校门口接我，我还以为这事过去了，结果她昨天忽然又生气。”
黎颜惊讶：“她也是京市人？”
江舒：“她也是京戏的。”
黎颜若有所思：“你不会是因为她才报的京戏吧？”
江舒被她的脑回路无语到：“怎么可能？”
“要不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说过什么话，得罪到人家了？”
“没有啊。”江舒拧眉苦思，“就是她发了一个朋友圈，我评论了一下。”
黎颜好奇：“什么样的朋友圈？”
“她发‘你送的每样礼物，我都有好好保存着。’”江舒想不出这话有什么问题，“然后我就问是不是她某个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礼物？”
“就是一个玻璃罐，里面还有一只千纸鹤。”江舒努力回想，“看千纸鹤的颜色，应该是用塑料糖纸折......”
话说到一半，江舒的表情僵住。
黎颜疑惑：“怎么了？”
“好像是我送的。”
她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