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极好的。”王夫人连忙捧道,她给窦太后捏着肩膀,“梁王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肯定也很思念他。”
窦太后听了很高兴:“是这个道理,还是娡儿你贴心,等你见着陛下记得把这件事跟他好好说说。”
说完,窦太后瞪着浑浊的双目隔空指了指窦婴,以示警告。
不像她这个侄,竟敢以诸侯王回宫路途遥远,浪费人力财力为理由劝阻她。
窦婴内心焦急。
一直以来,太后都想让陛下立梁王为太子搞兄终弟及,窦婴好说歹说劝住了,刚刚太后去太皇太后那走了一遭,回来后又要吵着让梁王回宫。
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到底跟窦太后说了什么,这两个愚蠢的老妇人是要将天下搅得不得安宁吗?
还有这个王夫人,就知道顺从太后,没点主见吗?
其实太皇太后就是这个想法,既然你刘启不打算让我们薄家得富贵,那你这个皇上也别想好过。
至于王夫人,她哪里敢忤逆太后。
窦婴搞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就以为这群人全都愚不可及。可惜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詹事,若是让他身居高位,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蠢笨的事情。
如今,在他眼里没脑袋的窦太后正亲切询问没脑袋的王夫人:“你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王夫人听了,赶紧把田蚡被窦婴抓走的事说出来:“詹事误会了,我弟弟是在跟阳信她们几个闹着玩呢。”
窦婴听了,想起刚刚被他抓走的田蚡,恍然大悟,没想到这还真是一家人。
怎么长相差的这么大?
“窦婴!你怎么还把王夫人她弟弟抓走了。”窦太后拍着桌案道,她虽然眼睛瞎了,但不影响她找到桌案在哪。
“是婴误会了。”窦婴赶紧跪下,面朝窦太后磕头请罪,连忙命人把被关押的田蚡带上来。
田蚡走了这一遭,又惊又惧,等看见了殿内的王夫人后,不用生姜也能哭出来了。
他抱着阿姊的大腿嚎啕大哭。
“别哭了!你这是让太后听笑话吗!”王夫人羞愧难当,赶紧掐了一把田蚡的胳膊。
田蚡抹着眼泪,给窦太后磕头,哽咽道:“谢窦太后,谢窦詹事!”
窦婴看他哭得那么凄惨,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快请起,此事是婴的错。”
田蚡忙说不敢,是他自己不长眼,冲撞了窦詹事。
“小子莽撞,劳烦了詹事、阿姊跟太后,小子心里愧疚不已。”田蚡毕恭毕敬道。
窦太后看不见田蚡长什么样,不会外貌歧视的她听到田蚡说话懂规矩又好听,不禁询问道:“娡儿,你这弟弟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愚弟姓田名蚡。”
窦太后乐了:“怎么当姊姊的姓王,当弟弟的姓田?”
田蚡跪在地上回答道:“小子的阿母改嫁过,所以我跟阿姊不是一个姓。”
他跟王夫人的母亲臧儿早先嫁给了王氏,生了王信、王娡两人,后来阿母家道中落,王氏也死了,臧儿又嫁给了田氏,生了田蚡、田胜。
田家贫困,田蚡只能从当了皇帝妃子的王娡手里捞钱。
“原来如此,那一定是窦婴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见你跟娡儿长得不像,才将你押下去的。”
被窦太后说中心事的窦婴:……
实不相瞒,太后您眼睛瞎了看不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这对姊弟差的有多大。
一个天上,一个地沟里。
想起王夫人刚生的那位皇子……
都说外甥肖舅,希望十皇子的长相千万别随了这位舅舅才好。
“娡儿,老身听着你弟弟说话机灵懂事,现在官居何职啊?”窦太后问道。
“回太后,弟弟他无官无职。”
她原本是想给田蚡谋个官差的,但女儿刘婵一再劝诫,说田蚡此人贪得无厌又得寸进尺,若是当官恐怕会招致灾祸。
王夫人一犹豫,就没给田蚡谋官。
“这怎么行,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苛待你呢。老身替你做主啦,让你弟弟先当个郎官!”
太后做主,王夫人自无不应,她带着田蚡给窦太后磕头谢恩。
田蚡没想到遭此一事竟然还得了个郎官,十分激动,喜上眉梢的他被王夫人带出太后寝殿后赶紧对王夫人鞠躬道:“这次真是谢谢阿姊了。”
“你别急着高兴,婵儿跟我说过,你若当官必会得寸进尺招致灾祸,这次是太后赏赐我没法拒绝,从今以后你一定要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在骨子里。”王夫人嘱咐道。
田蚡一听,好啊,原来他一直当不成官也跟这个阳信公主有关系,当即对刘婵生出怒火,不过表面上还是端着恭顺的模样说道:“是了,弟弟谨遵阿姊教诲。”
“但是阿姊为何总听阳信公主的话?”田蚡说完又问道。
“婵儿懂事,读的书比我多,有些道理比我明白。”
王夫人一直觉得她的长女自出生以来就比其他孩子懂事,不仅聪明,脾气也好,还能帮忙抚养妹妹,除了胃口不好,其余没有需要她担心的地方。
“阿姊大谬啊。”田蚡说道,“婵儿再懂事,也就是个七岁女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