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勋可不似吕布那样头脑简单,你用对付吕布的说辞去游说盖勋是行不通的。】996提醒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
自从996跟她说起盖勋这个人后,她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此人。
盖勋出身凉州官宦世家,曾先后担任汉阳太守、京兆尹、颍川太守,在任汉阳太守期间先后平叛黄巾之乱和羌人叛乱,无论是在凉州还是在朝廷都颇有威望。
更难能可贵的是,盖勋为人刚正不阿,是乱世中难得的大汉忠臣。可惜如今奸臣当道,使明珠蒙尘。
等候许久,大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老者,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府上的仆人。
“您是......?”老仆人上下打量着戴帷帽的吕喜君,看不清她长相。长安城里谁人不知他家主人与董卓素来不和,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谁会往前凑?
吕喜君客客气气回道,“我是都亭侯吕布府上的人,今日特来拜见你家主人,还望老人家禀报。”
听到吕布的名字,老仆人由疑惑瞬间变得不屑,他家主人与董卓素来不和,这吕布是董卓的义子,今日上门莫非是董卓指使,来找主人麻烦的?
“你且在这等着。”老仆人也没了先前的客气,语气里满是对她的不待见。说完将门用力一关,只留下她独自站在门外。
吕喜君叹了口气,“看来吕布名声真的不怎么样啊......”
六月酷暑难耐,如今日头正盛,她额头上已经有密密的汗珠。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也不见老仆人来开门,看来盖勋是有意晾着她,下她的面子。
房前大树上的蝉叫得正欢,丝毫不知树下的人已经被它们吵得心烦意乱。
在快要爆发前一刻,老仆人终于来开了门,“请进。”
在老仆人的引路下,吕喜君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凉亭外,亭中正有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在焚香抚琴。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得道高人,颇具仙风道骨。
“明公近来可还安泰?”按年龄,她算是晚辈,自然得先行问好。
“奸臣当道,有何安泰可言?”盖勋继续闭目抚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行......吧,有傲骨的人都这样。她现在是吕布府上的人,在盖勋眼里就和董卓是一路货色,能给她好脸就怪了。
吕喜君也不恼,继续说道,“既是奸臣当道,那就需要如明公一样的忠臣良将挺身而出,铲除恶贼!可如今忠臣不思报国,只会在家抚琴弄曲,莫非能吵死恶贼不成?”
事实证明,阴阳怪气从古至今是最能调动他人情绪的话术。盖勋果然停下抚琴,转头看向吕喜君,随后问道:
“汝乃吕布何人?”
吕布一介匹夫,如今遣一介女子来他府上,是何缘故?只是为了羞辱他一番?
“小女子乃都亭侯远房侄女,名喜君。因家人被匈奴杀害,特来投奔叔父。”
她的真实身份不便泄露,于是就和吕布商量,对外只称她是远房侄女,反正两人年龄刚好差一辈,再说吕布老家九原县在中原人看来是蛮荒中的蛮荒,没人会去考证。
听闻她只是吕布侄女,盖勋有些好笑,吕布手下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介小女子来他府上?
“汝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他有些拿不准,介于吕布的身份还有风评,吕喜君来此可以是嘲讽他、挖苦他,却不可能是来和他商量诛贼大事的。
很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吕喜君将帷帽摘下随手一扔,后跪在地上向盖勋行了跪拜大礼,“小女子今日前来,是受叔父所托,特来和明公商议诛灭董卓大计。”
看对方有所触动,便继续道,“董卓先毒杀皇帝,后逼死何太后,如此无君无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可叹我叔父先前被董卓蒙蔽,误杀丁刺史,如今回过神来,悲痛无比。
素闻明公乃忠义之士,叔父特地遣我至此,与明公商议杀贼大事!天下苦董卓久矣,还望明公应允!”
吕喜君一席话慷慨激昂,再加上她那悲痛万分的神色,盖勋深受触动。
他再也坐不住。匆忙起身将吕喜君扶起,邀她入座。
盖勋亦是一脸悲怆,“汝一女子尚且有报国之志,可叹我等男儿只会长吁短叹,竟然不如一女子......”
刚刚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吕喜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抿了好几口,“明公此言差矣,我虽为九原人士,可也曾听闻凉州民风彪悍,女子亦可披甲上阵,让羌、氐闻风丧胆,其勇猛不输男儿。明公也是凉州人士,又为何作此感叹,轻视我等女子?”
闻言,盖勋自知失言,“恕老夫失言,女郎切莫怪罪。”
对方态度诚恳,并没有其他官宦高高在上的姿态,吕喜君也不过多纠缠,转而道,
“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要明公同我们一起,诛杀国贼——董卓!”
“好!还望女郎回去告诉都亭侯,若有用老夫之处,我定万死不辞。只是......”
盖勋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吕喜君笑笑,“明公有话不妨直说。”
盖勋这才继续道,“只是不知都亭侯接下来有何良策?还有此事还有何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