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杀了他还难受!
吕喜君看王允这副样子,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大吼道,“我们这么多人,满朝公卿大臣!如今却要靠牺牲一介弱女子来完成计划!你不觉得可耻吗?!”
“那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王允也火了,“一个月了,我们想出来过其他办法吗?没办法了!我们没办法了!”
“可你是她父亲啊!”吕喜君鼻子突然很酸,眼睛也很难受。
“我当然知道我是她父亲!你以为我不难受吗!”王允吼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颓废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横,“我都恨不得自己嫁给董卓,可是没办法啊......我们已经没路走了......”
“不会没路走啊,我们还有其他办法的,我可以、我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吕喜君有些语无伦次。
“你们别吵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和她们比起来是多么的平静。
吕喜君和王允朝声音源头望去,只见貂蝉推门而入,正站在门口,整个人无比平静。
貂蝉走了过来,将坐在地上的王允搀扶起来,“父亲,你先出去,我和女郎解释。”
见王允没有动作,貂蝉朝他微微一笑,“您放心,我没事。”
“唉。”王允重重长叹一声,随后步履缓慢离开。
屋中只剩下了她和貂蝉两人。
她想跟貂蝉说些什么,但咂了咂,发不出声音。
貂蝉朝她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先听我说。”
貂蝉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心想今天真是扫兴,连个月亮也没有。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本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的,是养父找到了我,将我抚养成人,若没有养父就没有今日的貂蝉。
近月来养父忧愁国事,整宿整宿坐在书房里,头发都熬白了大半,我看在眼里,只恨自己不能替他分忧。如今有用我之处,我定然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可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知道董卓的,你若同意了一辈子就完了!”吕喜君有些不忍。貂蝉多么美好啊,她应该有个幸福的人生,不应该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貂蝉只是笑笑,“生于乱世之中,很多人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幸福?和他们比起来,我已经很幸福了。如果能用我半生幸福,给天下百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我所作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吕喜君有些怔然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女,这个人身上散发的魅力让她诚服,同时又为自己那被困于一隅的心而羞愧。
她朝貂蝉跪下,“女郎大义,请受我一拜。”
貂蝉有些吃惊,想将她扶起来,却被拒绝。吕喜君神色郑重,向貂蝉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董卓不死,对不起所有人为此付出的代价。
*
八月十五,中秋佳夜。
司徒王允诚邀太师董卓过府,府中早已设下盛宴款待。
宴会结束第二日,太师董卓便大张旗鼓要纳王允之女为妾。坊间多有传闻,司徒王允为了高官厚禄,竟不惜卖女求荣,为世人所不齿。
太师纳妾,排场可谓盛大,沉寂许久的长安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都希望从这里得到些彩头。
吕喜君也在其中,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木着个脸的她和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来了来了!”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向缓缓而来的马车。
“听说王司徒这个女儿可是绝顶的大美人呢!真想看看长什么样。”
有人却嗤之以鼻,“不过是卖女求荣的懦夫!只是可怜他女儿,二八年华便要嫁给一个老得能做她祖父的贼子!”说话的人愤愤不平,一旁的人着急忙慌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万般惊慌环顾四周,生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你不要命了!这都敢说!”随后又小声训斥。
吕喜君只觉得这些人吵闹,这些红色刺眼,这也不是欢天喜地的婚礼,这是一个二八年华少女对死去的过去的葬礼。
越看越闹心,还不如回去。
“欸喜君你等等我!”同她一起出来的吕玲忙拨开人群,尽量跟了上去。
吕布作为董卓名义上的义子,在还没撕破脸的现在,仍需作好面子工作,这一大早就同严夫人去太师府上喝喜酒去了。
你问为什么纳个妾还要搞那么大排场?这是王允要求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是做妾,但该有的排场一样也不能少。
董卓当然不会拒绝,如此绝色美人摆在他面前,就算不冲王允面子,他也舍不得美人受委屈。
吕玲好不容易追上了吕喜君,虽然她一向神经大条惯了,但还是感觉到一旁的人不开心。
她知道吕喜君和貂蝉是朋友,如今朋友得了个这么个埋汰人的婚事,不开心也是应该的。
“我请你喝酒去!”吕玲一把揽过吕喜君,她比吕喜君高小半个头,做起这个动作十分轻松,由不得别人拒绝,揽着人肩膀就奔向酒馆。
“我们在外面喝酒会不会不太好?”吕喜君蹙眉,她还从来没在外面喝过酒。
吕玲却大大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