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的林道才真正的放下心,毕竟只有知道黛玉心里没有和宝玉发展出超出正常兄妹感情之外的情谊,自己才能放下心来离开。
从上次和僧道二人斗法林道就发现,尽管那因果线平日里对自己没有什么妨碍,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变成刺向自己心口的一把利刃,所以还是早解决早好。
再加上那和尚可以轻易驱动这因果线困住自己,也说明这东西确实和他们有关,还是要和师父禀报一下,看看这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宁愿背上天谴也要插手凡尘里的情债孽缘。
只是之前正是宝黛感情发展的迅猛期,林道实在是不敢离开。
如今自己的伤也养好了,黛玉看起来也确实没有什么对宝玉的痴情痴意,林道也就可以放心的去找景山道人了。
于是从清虚观看戏回来,林道就向黛玉辞行。
黛玉顿时就急了,本来安稳的坐在榻上,这会子也下来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了。”
林道走过去,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是知道的,我身上还有那妙玉姑娘身上原本的因果线,总要把它处理掉。再说我学的就是除祟扫邪的法术,整日里在园子里呆着,能干个什么事,岂不是白白的将我的才华浪费掉了吗?”
若搁在平日里,林道说这些自夸的话,黛玉必定嘲笑她自夸,可如今这个时候,黛玉那里还笑得出来,只坐在一边暗暗垂泪。
林道也知道黛玉舍不得自己,虽说黛玉平日里总说些喜散不喜聚的话,可这不过是因为黛玉害怕聚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深了,散时更加痛苦。
说是喜散,其实是怕散。
何况黛玉刚刚确定心意,明白宝玉不是终身之靠,而将一腔雏鸟之情尽数倾泻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是此时离开,是不是对黛玉太过于残忍了。
想到这里,林道也不忍心选择现在离开,撇黛玉一人了,就走过去揽住黛玉的肩膀:“你不用难过了,大不了我再陪你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黛玉就猛的转过身来,嗔怪道:“我又不是不让你走,你上回伤的那么厉害,就知道那东西是个大隐患,若不赶紧的把它从你身上剥离掉,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你还犹犹豫豫的留在这里做什么?”
林道听了这话,更加感动了:“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数……”
这话还没有说完,黛玉就抢白道:“你有个什么数,不过是瞎逞强罢了。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你只管放心。若真是有空,以后路过京城,多来这里看看我也就是了。”
话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倒把林道心里弄的越发难受了,坐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黛玉情绪慢慢缓下来,才慢慢的跟林道说:“我知道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何尝不羡慕你的自在,只是身处牢笼,不得不如此罢了。如今你能出去这自然是极好的,若因为我不肯出去,我心里倒先觉得对不住你了。你只管走,若是以后在外面遇见了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也记得写信告诉我,权当是我也看过吃过了。”
林道心里难受的很,觉得喉咙里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听见黛玉嘱咐她,连连点头称是。
等到第二日,林道还没去向王夫人等去辞行,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出去一看,原来是迎春、探春、惜春并黛玉带着小丫鬟白露过来。
林道还没张嘴,就听见探春说:“好个林大姐姐,想要离开,竟也不与我们说一声。难不成我们之间的情谊全是假的不成。”
林道连忙辩解:“哪里会不跟你们说的,只是我的东西多,想要整理出来给你们罢了。”
说着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之前炼制的丹药分给众人:“这是我之前炼制的,里面有美容养颜的,有清热解毒,还有些止血化淤和愈合伤痕的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用的着,总归是我一点心意,你们也不要推辞。”
又找出来自己原来在江南买的话本给她们:“这是我爱看的一些闲书,虽不值钱,却不是市面上那些歪书邪传能比的,多是些《苏武牧羊》《杨家将》这样的英雄故事,还有几本《红拂女》这样的女豪杰,你们也多瞧瞧,莫说什么女子不如男的话了。我虽见识不多,可在我见过的人里面,你们也算是顶尖的那些了,何必妄自菲薄。岂不闻「西门秦氏女,秀色如琼花,首挥白杨刀,清昼杀雠家。」可见女子也可有一番作为。”
探春苦苦一笑:“姐姐的话我是知道的,只可惜我们难道想在这里苦苦蹉跎吗?不过是无奈罢了。”
林道知道探春的意思,纵然有万丈豪情,可没有让她施展的舞台也只能徒呼奈何,只是现在园子里确实没办法让探春大展身手,只好许诺她:“你若信我,只管等着,我到时候一定会回来。如今在这里不方便,但等我出去定会为你找一条通天大道。”
探春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林道肯定的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二人约定罢了,林道告别众人去向王夫人辞行,王夫人苦留不住,只好让王熙凤为其准备行路的盘缠和东西。
王熙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