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他准头和力道都极好,给兔子砸晕了。
“有兔肉吃了!”
陈年盯着兔子吞口水,他们被折磨了一早上加一上午,再不吃东西要疯了。
旁边一个人拍了下陈年后脑勺,“你傻啊,赶紧找个空旷的地方生火,你想让大家吃生的?”
严弋已经提着兔子找了条小溪流处理兔肉去了,处理食材这种事情,幸好在青山村帮小玉做惯了的,他驾轻就熟。
十五分钟后,陈年用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包着胡乱烤熟的兔肉吃的泪流满面,味道好像还不错,可是每人也只分到了两三块兔子肉,叶子倒是多,可是有点涩,没有兔肉,谁吃得下去。
陈年问道:“那教官什么来头,他是魔鬼吧?”
严弋拿土把生过火的灰烬盖上,防止有火星子蹿出来,他道:“别废话了,还有十四天,坚持一下。”
“十四天半。”陈年说:“我听说这位教官离咱们平城远着呢,你说他发什么神经,到咱们学校搞集训?”
严弋没吱声。
陈年又说:“要是让我知道谁把这魔鬼招来,哼哼……”
严弋:……
他什么也没说,他这个大舅哥教的确实是很实战的一些技巧,跟踪反跟踪、格斗、野外生存,将来如果遇到危险,都是能保命的技巧。
所以,他其实没得罪大舅哥的吧?
……
严弋身心都在煎熬的时候,谢小玉不知道,她还以为景年表哥已经归队了呢。
按着周景画给她的地址,买了一袋挂面、十个鸡蛋,这些礼物是很实在的,不管送哪家都开心,买好东西,她去食品厂家属院找沈云珍。
食品厂的家属院很大,谢小玉掏出一把瓜子,找几个正在唠嗑的婶子们打听,“婶子们吃瓜子,我想问下沈云珍家怎么走?”
“你找云珍啊……你是她什么人?”说话的正好是沈云珍家的邻居。
“我是跟云珍一块儿下乡的知青呀,听说她爷爷去世了,过来看她。”谢小玉胡乱绉了一句。
赵婶子把小板凳拎起来,说道:“正好要回家做饭,我带你去。”
“谢谢婶子。”
赵婶子看到谢小玉还拎着挂面和鸡蛋,看上去她跟沈云珍关系不错,便问道:“云珍她二婶说,云珍在乡下跟她那个傻子未婚夫已经睡过了,然后跑回来的,闺女,有这回事吗?”
金家跑来找沈云珍二婶要回三百六的彩礼,两人就在家属院里打起来了。
沈云珍二婶一口咬定金家把沈云珍睡过了,不肯退彩礼。
谢小玉义愤填膺,“没有的事,我回城后工作的医院在红莲乡义诊过,乡民们都很好,就是金大娘家,被劝过之后就放云珍回来,坏的是她二婶子呢,为了三百多块钱,污蔑自己亲侄女的清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呀。”
赵婶子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道:“三百多块钱,都够买一个工作了,你这姑娘不懂,有时候为了一块瓦头,亲兄弟都有可能打破头,何况是侄女儿。”
说话间,已经到了云珍家,不用赵婶子说谢小玉也看到了,沈云珍正跟她二婶子吵架呢。
沈云珍要找二婶子要回工作,“你的工作是顶替我爸爸的,现在我回城了,食品厂的工作当然要还给我。”
这也是墨秀莲不想沈云珍回来的原因。
墨秀莲嚷嚷的声音很大,“你个不要脸的贱货,都跟你男人睡过了,一看政策好了能回城,屁颠的跑回来,嫁出去的女儿还想要家里的工作,做梦去吧。”
谢小玉冲过去,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位婶子,原来就是你在背后胡说八道,说我鼓动你公爹不要治病回家等死,现在又用同样的方式毁掉自家侄女的清白,哎呀,婶子你怎么这么坏!”
墨秀莲莫名其妙,“你神经病吧,你谁啊?”
谢小玉哈哈大笑几声,跟家属院里看热闹的婶娘们说道:“婶子们,你们说好不好笑,墨秀莲今天早上跑到我们医院闹,说我前些天劝她公公不要治病,现在居然不认识我,可见她是胡说八道!”
墨秀莲恍然大悟,“你是谢小玉!”
她一早上闹到医院去,想闹点赔偿,但是医院不肯赔,她又去儿科找当初跟他公爹说过话的护士,也没找到,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她家里。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跟我公爹说他的病没得治了,不如回家等死,你还敢来我们家?”
谢小玉冷笑道:“碰瓷碰成你这么无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各位婶子大娘们,她公爹治病,花不了我家一分钱,我有什么理由劝别人不治病,这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儿科那么忙,我哪有时间劝你公公,不过倒是听他说了几句,说从小偏心小儿子,工作给小儿子顶替了,花钱给小儿子娶媳妇,对小儿子最好,没想到最疼的小儿子却嫌弃他没用,连病都不给看了。”
“你公公还说,大儿子孝顺,从来不争不抢,死的时候拜托他照顾唯一的女儿,他都没有照顾好,死后没脸去见大儿子了。”
邻居们唏嘘不已,“沈老头糊涂一辈子,临死倒是看明白了。”
“看明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