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omega,在深夜十二点孤身去见一个alpha,无异于羊入虎口。
像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对面很快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如果不来,我只好翻着相册睹物思人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手一抖就分享出去呢。”
相比之前几条信息,这条的警告意味更加明显。
不得不说,那个人抓住了她的软肋。和一个陌生alpha度过发.情期,还被对方拍下照片这种事,祝梦之是宁死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她恨恨地瞪着手机,内心已屈服于对方的施压,但仍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没有发出低头的字眼。
对方并不在乎,最后发了一条消息:“十二点,不见不散。”
……
夜色沉沉,帐篷内一片漆黑,阮绿棠听见几声细微的震动声,紧接着身边亮起了一点微薄的光亮:是手机屏幕的亮光。
她赶紧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感受到有温热的呼吸落到自己脸颊上,是祝梦之借着那点光在观察她有没有睡着。
祝梦之用气音小声喊了几声,见阮绿棠依然睡得昏沉,才放心地挪到另一旁,拿上手电筒和方嘉言的外套出去了。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大多数人已经睡下,没睡的也耐不住外面的冷风,全躲进了帐篷里。
外面只有零星几个人,祝梦之拉上外套拉链,又扣上宽大的帽子,才躲躲藏藏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那个人约的地点是露营地和山顶中间的一处,垂直距离很短,但却在山的另一边,只有一条蜿蜒小路通过去。
祝梦之往里走了十几米才敢打开手电筒,但深沉的夜色黏稠,好似吞噬了手电筒的光线。
光柱直直地打出去,却只能照亮身前的一点距离,再往前看,又是密不透风的黑暗。
脚下是没有打理过的枯枝败叶,偶尔踩上一节枯枝,便发出“啪嗒”的脆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已经足够令祝梦之毛骨悚然。
夜风吹过山林,轻轻拍打着她的裙摆。祝梦之把外套裹得更紧了,听着耳边的呜咽风声,咬着唇加快了脚步。
手电筒的光柱随着她的脚步不断晃动,扫过错杂的枝叶与虬结的树干,但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处,却仿佛潜藏着未知的怪物。
祝梦之越走越怕,以前听过的恐怖故事轮番在她脑中浮起,伴着凉风一同激起她的鸡皮疙瘩。
她的恐怖情绪终于在听到又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后积累到了顶点。
“啪嗒。”
祝梦之停下脚步,拿手电筒在脚下照了照——是湿润的泥土地,只有柔软的草叶生着,没有枝叶的影子。
不是她踩的树枝。那,是谁?
她咽了口口水,猛地抬起手电照向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沉默的树群,哪里有人?
可在重重树影后,却又像藏着无数的人。
提心吊胆走了一路的祝梦之终于忍受不住,没命地埋头向前跑去。
她没有看路,只一昧地朝着一个方向跑,高跟鞋重重抬起又放下,震得她脚掌生疼。路上树木探出的枝桠拂过她的脸侧头顶,抽得她阵阵刺痛。
她跑着跑着,脚下被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到地上,脚踝一阵刺痛,手掌也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可祝梦之一刻也不敢停,身后的“怪物”,陌生alpha的威胁,都像催命符一样催着她往前。然而委屈害怕与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泪腺也跟着失控,冰凉的泪水糊了一脸。
她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手电筒在刚才的意外中滚远了,她也没了拿出手机照明的心思。
都是那个alpha……等她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绝对不会饶了她!
祝梦之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
眼泪糊了一层水雾,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分明。祝梦之摸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了重心,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前方是个小山坡。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抱成一团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祝梦之睁开眼睛,凭借昏暗轮廓认出了面前的人。
“阮绿棠,”她颤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等阮绿棠开口,她又继续说:“警告你,不准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