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到了,但是没办法,走投无路。
总之不管哪种,沈诚润此刻都得慎重对待。
沈诚润脸上总是挂着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提孩子的事情,冷冷地望着女人,“你要找你丈夫就去找,我们这里是报馆,你丈夫那么大个人双腿健全,我们还能栓了不成!”
妇人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怔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她以为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报馆的脸面不想她闹也会先送她儿子就医,然后再问她情况,不曾想一上来就是一串责备。
妇人记得丈夫无意中提过,办报社的是三个读书的少年。他丈夫还说这些少年人就是没经历世事,不知道赚钱不易,心还软着呢,竟办了一个慈幼院。那慈幼院就是一个无底洞,多钱银子能够填。
妇人不知道哪里出错,但她反应过来就一个劲的磕头,不提让报馆帮她找丈夫的事情了,就是哀声哭求道:“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
沈诚润不为所动,面如寒霜,“你这是求我救人,还是逼我救人?我不是心狠之人,不怕告诉你,慈幼院我捐了几千大洋。但我也告诉你,我这人生平最恨你这样逼迫我做事的人!
你去警察局报案,就说这里有个妇人在咱们报馆闹,请他们过来帮忙捉人,该抓就抓,该关就关,不然日后谁都敢来我报馆闹!”
沈诚润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管事两个大洋。这两个大洋足够给妇人的孩子看病了,甚至可以说一个就够了。
管事也不管妇人,拿了大洋飞速跑了。他知道沈诚润这是故意给所有人看呢,在告诉这些人,别以为报馆怕闹,再闹都没用,报馆有钱,就算拿来加倍打点警察,也不会为了息事宁人给前来闹事的人。
妇人傻了,泪珠还挂在脸上,“我,我没想闹,我,我只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没想闹,你就闹得我报馆一大早上不得开张,我明确跟你讲,今天的损失我会让伙计统计出来,少了多钱,你都给我赔!”
妇人身形晃了晃,不过没敢倒下,她怕倒下了,这个眉眼染着冷意的少年真会不管她们母子。
“我,我是来找我丈夫。”妇人又狡辩道:“她叫陈葛,她在你们报馆当画师。”
沈诚润笑得更冷,“你放心,事后我会核实,如果是真的,那么你丈夫以后也不用来了。”
妇人呆了,没想到丈夫工作竟让她给闹没了,哭着道:“凭,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家报馆的东家,我这报馆一共近三十名员工,都这么闹,还开不开了?”沈诚润毫不留情面。
“泼妇,你怎么在这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给我闹,我看你是欠打!”陈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衣衫不整,该是急急赶来的,一巴掌就打在妇人脸上。
沈诚润双眼微眯,看来这妇人真是陈葛的夫人。
可陈葛一个月有二十多个大洋,已经在报馆连续工作三个月了,也有六七十块,不管一家人从前再怎么穷,日子都该缓过来了。
且陈葛从进报馆工作那日起,身上的衣衫就不是破旧的,出手虽谈不上阔绰,但看着也不像是差钱的人。
陈葛连续给了妇人两巴掌还要再打,沈诚润却不能再让他们闹起来,让保镖去把两人分开道:“陈先生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带着孩子去看病吧,孩子的病耽误不得。”
陈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歉,“对不起,沈先生,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孩子去看病,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保管她再不敢来报馆闹。”
沈诚润不为所动,“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是我这里可不敢再留你高就了,我这是报馆。”
陈葛涨红了脸,扭曲着面容问道:“这么点小事,就是家里女人不懂事,不至于吧!”
“没什么好说的。”沈诚润摆手,“有时间跟我墨迹,还不趁早带孩子看病了,晚了孩子可就没命了,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吧!”
陈葛这才反应过来不是纠缠的时候,赶紧抱起孩子匆匆向医馆走去,还不忘狠狠剜了妇人一眼,咬牙切齿道:“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妇人不敢还嘴,捂着脸低头匆匆跟上陈葛的脚步。
当事人走人,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散开,沈诚润带着沈清雅跟沈诚然进报馆刚坐下,管事就从后门进来。
“沈先生,我没去警察局,就是吓唬吓唬那妇人。”管事把大洋还给沈诚润。
沈诚润暼他一眼,“下次不要自作士张,让你去你就去。这是陈葛回来了,若是不回来怎么办,你能把妇人赶跑,还是我能把那妇人打跑。”
管事白了脸色,他还以为沈诚润就是吓唬人,他可知道这位东家心底可善良了,开办慈幼院不算,竟还拿出大笔银子教那些孤儿读书,那都是孤儿啊,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读什么书。
所以他就以为这位东家就想吓唬吓唬人,没想到竟然是,竟是真存了报警的心思。
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