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我这买回去工人是要用它干活的,不是买回去当祖宗供起来的。”
后头有人跟着道:“你不是说你家缝纫机紧俏缺货吗,那正好,把钱退给我们,缝纫机你收回去卖给那些排队买不上的。”
众人你一句他一句,托马斯实在顶不住了,对身后伙计怒道:“再叫人去喊总经理,快点!”
“是。”伙计慌忙跑出去。
布朗作为投资人之人,发生这么大事忙火急火燎赶来,然后就看见这么一幕。就怪他平时身体太好,怎么都没法当场撅过去,不然他真恨不能直接撅过去人事不省,省着面对这一团乱。
“这就是能主事的,这事怎么办,你得拿出一个说法,人家沈氏的东西比你们这些淘汰货好多了,结果人家只要一百零三块大洋。”
布朗只能硬着头皮道:“各位稍安勿躁,这事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容我跟另外几位合伙人一起商量商量。”
这事还能怎么办,不可能抵赖到底,主要还是布朗他们目前接到的订单数量没有多到利益需要他们抵赖到底的程度。
况且如今就算抵赖到底也只是一笔子买卖,之后怎么办,仓库里那些缝纫机怎么销售?
为了后续销售问题,洋人也不能抵赖,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就只能降价销售。
最气人的就是他们产品没有沈氏的好,就算降价销售对沈氏影响也不大。
就好比高端品牌和地摊货,这走的销售路子就是两条线。
如此一来洋人缝纫机只能走薄量多销的路子,问题是缝纫机的价格就算再低也在那里摆着,好几十块大洋的买卖不是普通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想买之人都是不差钱的富户。
那些富户都不差钱了,压根就不在乎这二十块大洋,可以想象得到基本上不可能退而求其次。
其中一个洋人怒视着布朗,“布朗,这次事件你要负主要责,你回去想想怎么赔偿公司损失吧。”
布朗不乐意了,“凭什么,缝纫机又不是我生产的。”
“那沈诚润是你招惹的不,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招惹他。整个乌虚市都知道沈诚润此人对华夏人有多宽和,与之相反对咱们这些外国人就有多睚眦必较。
之前别的公司的纯碱没让你从华夏人身上得到教训,那么你惹的大罢工事情也没得到教训?这次你私下里通知托马斯在铺子门口竖什么不卖沈氏工人的牌子主动挑衅沈诚润,可没有通知过我们,都是你自己做的主。”
“对,你要是不那般挑衅,那个沈诚润肯定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让你这么一闹,全都完了。”
在场的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同布朗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在沈诚润。这个沈诚润八成又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故意下套等着他们呢。
可是谁让布朗倒霉呢,非得挑衅下沈诚润,这些人为了减少损失,自然就得往布朗身上推。
布朗也知道,可没办法,谁让他事先偏偏犯贱做了那么一个决定。
布朗这下包赔完损失兜里一个大洋不剩不说,还欠下银行一屁股债还不上,真真是就剩下裤衩没给扒下去了。
同时大量订单涌进沈诚润公司,不止乌虚市还有其他省市。
洋人那里冷清的门可罗雀,头几日有多热闹,这几日就有多冷清。
就算降了近一半的价格也没几家愿意选择洋人公司生产的缝纫机,实在是洋人生产的缝纫机对比沈氏的缝纫机太难用了,只操作就需要两个人,增加了一个劳动力。
“布朗,这个人我有印象,上次就是他在工人罢工那件事里上窜下跳,这次可算把这只苍蝇拍死了。”沈诚润还挺满意,苍蝇虽多,但是这种最大个的绿头蝇能拍死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