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你的终点在哪里?”魔山把酒一饮而尽,丢下酒杯在桌子上,酒杯骨碌碌的滚过桌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玻璃杯摔得粉碎。
魔山的胳膊粗大如树干,肩膀宽厚如墙壁,他并不是人,他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巨熊。这头巨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半大孩子般的詹姆·兰尼斯特。
魔山一怒,威猛绝伦!
詹姆并无畏惧,但他的眼神中晃过一丝迷茫,老实说,他并不知道他的终点在哪里。
“詹姆!”魔山沉声说道,“我知道你的终点在什么地方?”
“哦?!”
魔山的手伸出,手指指向大门。
“什么意思,你要把我丢出去?”
“狭海对岸!”
“狭海对岸?”詹姆的脸上荡漾起嘲弄的笑意。他在嘲笑谁?魔山还是自己,家族还是王国,也许都有,“我的家在西境的凯岩城。”詹姆的心在变冷,他这一试探,试探出了魔山的野心,魔山竟然认为他该离开维斯特洛,去狭海对岸流浪?魔山是在给他一条生路的意思吗?这太狂妄了。但这就是魔山,詹姆知道这一点。
“詹姆,你相信预言吗?”魔山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
“我从不信神!”詹姆淡淡回应。他的无助里还有和瑟曦之间渐行渐远的距离感!瑟曦要给魔山北境守护和东境守护的官职以结其心,他是坚决反对的,只是,反对无效。
“我看见了一些预言的碎片。预言里,我和骑着巨龙飞驰在北境的天空;预言里,丹妮莉丝渡海而来,猛烈攻打君临城,君临城最终失守;预言里,铁王座上,最终空无一人;在凛冬的季节里,王座大厅一片废墟,而铁王座已经不在……”
“空无一人?王座消失?”
魔山盯着詹姆:“你并不信神,也不信预言,就不必问为什么会是空无一人,也不要问为什么铁王座在凛冬的季节里消失,因为我也并不知道原因。”
詹姆冷哼一声,对魔山的话半信半疑!
“魔山,我不担心渡海而来的丹妮莉丝,我担心你,你已经成为王国最危险的人。”詹姆慢慢说道。他的目光看向门外,门外的四名兄弟都手按剑柄。詹姆警告的味道很浓。
魔山也看一眼门外,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詹姆,你瞒着瑟曦,想在这里杀了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知道这是你一个人的行动!”魔山的眼神带着玩味的笑意。这种笑意是一种最深的轻蔑。
“我有盟友。”詹姆的语气很坚定。
“你没有盟友,你想和梅斯·提利尔结成真正的盟友,可梅斯并不是一个真正值得交往的人,他没有忠义;罗斯比伯爵则当众承认罗莎蒙和他的侄儿并没有订婚,由此可知罗斯比也不是你的盟友。瑟曦一心要和我联姻,并不想开战,你如果想在这里动武,一定跟瑟曦无关,所以瑟曦也不会是你的盟友,詹姆,你就是孤独一人。你唯一能信得过的兄弟,就是你的门外的四名御林铁卫。你真的认为,你们的五把剑能对付我这一把剑?”
詹姆目光闪烁了一下,缓缓说道:“魔山,五把剑比一把剑多四把!”
魔山微微一笑:“詹姆,我一把剑就能杀掉你们五人;或者我无须用剑,我只需要一声驭龙令传出,偷羊贼就会在一个心跳的时间来到这里,我从窗口跳出去,就到了他的背上。龙焰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把梅葛楼烧成流质。詹姆,你很有胆量,但我不会接受你的警告,因为我只警告别人。你对我的怀疑是一把剑,提醒了我不要再对兰尼斯特家族忠心耿耿。不过你要小心,你怀疑的剑伤害的很可能却是瑟曦、托曼和弥赛拉,当然还有你自己。”
魔山的口才如流,令詹姆心里更感绝望!
魔山如今太强了!不仅仅是他的剑和军队,也包括他的智慧、眼光和口才!
“魔山,你现在是个精于算计的聪明人,你要动手烧掉梅葛楼,在进入红堡的那一刻,梅葛楼已经被你烧了。你也能烧掉红堡,但你也一把火烧掉了七国子民和贵族们对你的好感和拥护。魔山,你我都知道北境异鬼大军来袭,你我都知道那是人族的生死决战,在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是王室稳定而不是大乱,这个时候王室大乱,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受损者,唯一受益的却是瑟曦至今都不愿意去相信的异鬼。我知道你不会动粗,因为我也不会。”詹姆淡淡说道。
詹姆并不笨!他只是很缺乏耐心,在某些方面,他无法把心安静下来仔细揣度,前后衡量。他行事激进、干脆而简单,这也是他被罗柏·史塔克生擒的原因之一。
詹姆看出了在这个特殊时期里,魔山正利用王室的政治合法性谋取他自己的最大政治利益和军事力量,魔山早已经不再是无脑的莽汉,他早已经不是一个街头的浑人。
他更像一个政治家了。
盯着詹姆的魔山突然微微一笑,看起来好像要坐下,却突然出手,隔着桌子就把詹姆给提了起来,这一下动作快极,他的手臂又出人意料的长,门外的四名御林铁卫拔剑冲进来的时候,詹姆已经被魔山卡着咽喉举在空中,动弹不得。
魔山的手指如钢钩,锁住詹姆的脖子,猛然切断了他的呼吸,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