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都惶恐起来,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阴森和压抑。大概只有宫九和耶律儒玉这样的冷血动物,才能无动于衷,一个盯着墨麒的表情端详,一个则无所事事地到处乱瞟。
耶律儒玉催促陷入沉思的楚留香:“除了这剑痕,可还有其他线索?”
楚留香从沉思中惊醒,伸手继续在尸体上检查。
他的手在尸体完好的皮肉上摸索了一阵,停在了死者腹部的位置。
那里有一块皮肤,还算保存完整。可楚留香伸手在那皮肤上使劲搓了一阵,却搓下了一堆面渣,露出底下的真面目。
“这怎么有条疤?”胡铁花莫名其妙。
那疤还是才缝上去不久的,好像有人把这块皮肤割开过,又缝上了。
楚留香要来剖解尸体的刀,将疤痕上的线拆开,探手进去掏了一下,掏出了一张染着血的纸。纸已被鲜血染得黑红,上面的字也被晕染了开来。
楚留香费力地分辨:“夜中……无光马……迷……途人心……不足……蛇吞象,夜中无光马迷途,人心不足蛇吞象?”
胡铁花豁然瞪大了眼睛,和楚留香面面相觑,又齐刷刷看向墨麒。
夜中无光?马迷途?
这不是之前他们三个在客栈听到的,那个说书人说的那个无聊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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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被李副将抓起来的时候,还蹲在自己家琢磨段子,被人踹门而出的时候都吓懵了。本还以为是自己说的故事触碰到了上面人的容忍限度,没想到却被人连拖带拽地送到了玉门关内最豪贵、最精致的那座府邸里,给贵人们讲了之前自己讲过的故事,又被塞了几个银子,赶出来了,还被告诫莫要再嚼此事的舌根子。
耶律儒玉已经被安置在了宫九府邸最偏远的那个院子里,没被允许听说书人讲故事,现在已经带着两个小兵,去逛玉门关的市街了。宫九亦另派了人飞鸽传书给薛家庄,询问薛衣人其弟的情况。
屏退了闲杂人等,众人坐在大厅,听楚留香讲他探听到的其他线索。
楚留香:“我认为,这纸条有两种可能。一是装神弄鬼,二是此案确实和这个马迷途的传说有关,我们得想办法多查些关于马迷途传说的信息。”
墨麒颔首:“且如今,我们有两案需得处理。一是玉门关内的这起连环案,还有一个,是辽国在大宋边境走失的士卒。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楚留香——”
胡铁花原本懒懒窝在椅子里,一听这话立即弹了起来:“不不不,我和楚留香。我和老臭虫那是多年的搭档了,有默契,我们一起。”
胡铁花给楚留香挤了个眼神,示意他看看宫九的脸色,难道真的要做打扰别人姻缘,被驴踢的那个人吗?
楚留香心领神会:“没错,我同胡铁花一块。我看墨道长你与世子似乎也是旧识,想来你们一同行动会更好些。”
感觉自己被排挤了的墨麒:“……”
宫九原本冷的要掉渣的表情,在听了楚胡二人的话后,果真回暖了些,还给了楚留香和胡铁花一人一个赏识的眼神。
胡铁花飞快岔开话题,免得道长再出言反对:“其实我在想,你们说这玉门关一出事,辽军就来了,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会不会玉门关内有人同辽人勾连……”
楚留香:“言之有理,或许我们回头可以再就此深入查探一下。”
宫九看了眼僵硬杵在原地的墨麒,愉悦的心情又在偷偷酝酿:“先说你目前探查到的线索。”
“好。”楚留香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先前,我不在的时候,其实是去将小燕的家人接进世子的府邸,又去那几位死者的家中拜访了一番。自然……走得不是正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秋秋、君莫笑的烦烦浇灌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