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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是人家一片好心,为了救活从崖上坠落的他们俩,才喂的土果,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
墨麒的心态一向良好,即便是遇到这等窘境,也还是先想到人家的救命之恩。
宫九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常人所说的“天旋地转”和“如遭雷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几乎空白一片的脑子里,先是蹦出了“冤大头也吃了土果,他之前也有胸的”这样的念头,接着这念头又变成“他怎么挤的?!!”的心神俱震,最后这震惊,又在另一个终于醒悟过来的事实下支离破碎。
宫九抬起头,状似自然垂下的手掌掌心里,有暴虐的内力在酝酿:“你们看到了。”
他这般狼狈至极的模样,这两个家伙都看到了。
西夏人不快地皱起眉头:“什么?”他还当是宫九不能接受要挤……咳,的事实,随手指了一下墨麒,“你要下不了手,叫你同伴帮你挤!”
墨麒:“……!”
道长震惊地微微睁大眼睛,失手掉落了手中的百宝囊。
宫九:“…………”
我一定是疯了。宫九往后退了一步,冷戾的目光刮向张口就说让墨麒帮他……的西夏人,心想,不然为什么会产生这么荒谬的幻觉?!
他们必须、必须死在这里!
西夏人对宫九暗起的杀意毫无察觉,他甚至还添油加醋道:“你现在胸口胀痛吗?还是快些处理,不然积得多了可能会不小心喷——”
墨麒惊得一把抓住了西夏人的手腕。
这……这可是诛心之言哪!
万万说不得!
宫九掌心酝酿的内力鼓噪得愈发暴烈了,他慢慢朝着那土果人和西夏人逼近了几步,眼神阴冷:“你们都看到了,还让我走?”
“——可以,我走了,你们便永远留在这里罢!”
宫九运了十成十内力的掌风,带着无比的震怒,话音未落便向那两个人拍去。
然后被墨麒的手举重若轻地截在半路了。
宫九的声音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你急什么,解决了他们,就是你。”
“他们一片好心救了我们,不可恩将仇报。”墨麒无奈地轻拂过宫九的穴道,将他定在原地,对上宫九银针似的扎向他的眼神,忍不住提醒道,“……你又打不过我。”
宫九怒极冷笑:“打过你,和杀死你,是两回事。”
前者看的是武力,后者看的却是诡计。
墨麒:“但你并不想杀死我。”
宫九:“我——什么?”
墨麒深深看了宫九一眼:“不然,我当时都已经将你拍到松枝上了,为何你还同我一块跳下悬崖?”
宫九:“……”
墨麒不讲这事还好,一讲这事,宫九心头无名火霎时蹿得更高了:“我何时请你救我了?再者说,你选的那是什么松枝,我才挂上去,它就折了!”
看到墨麒摔下去的片刻,宫九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跟着一块跳下去的,但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
好好的活着不好,非要去寻死做什么呢?
然而,就在宫九打算借着松柏之力,攀回山腰的时候,火.药的余震直接将那松柏连根震断,宫九还没来得及借力,那松柏就带着他一路坠下了悬崖。
墨麒哑然:“……”
动之以情似乎行不通了,晓之以理在宫九这儿更不可能,墨道长只得对着宫九加重语气道:“不准杀人。”
他解开了宫九的穴道,一只手紧紧握住宫九的手腕,方便他随时钳制宫九。接着转回身问那西夏人:“你可知,在这密林之中,有无数墓碑?在这些坟墓里葬着的,恐怕都是为了土果而死的无辜人。”
西夏人不近人情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痕,但他看了看傻傻看着自己的矮个子,又板起脸,对墨麒再次道:“离开这里!走!”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墨麒打算离开,再去查一查医书和河西的地方志。既然有了“土果”这个目标,想必能摸出点蛛丝马迹。
但宫九可不这么想,他没能弄死这两个家伙,就已经算是这两人祖上冒青烟了,他们还敢叫他滚?
宫九呵呵冷笑:“你们手上有土果,那要么你们就是杀死这些死者的凶手,要么,你们就是被杀死这些死者的凶手夺走了圣物,被一路追杀逃亡到此的。”
宫九:“若是我把这消息,在河西的大街小巷里传一传……你们猜,你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宫九极不愉快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这土果带来的另一个害处:他现在的皮肤,滑嫩得简直跟块奶豆腐似的。月光下皮肤的颜色看不真切,但想必也是白了许多。
看看那在月光下简直白的反光的土果人,也能猜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变化定然是土果带来的。
娘们唧唧的!宫九在心里怒道。
他感觉自己胸口的胀痛更加难以忽视了,不由地想起之前西夏人差点说出口的“喷出来”,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土果人焦急地看向西夏人,不知道宫九在说什么,只能看见自己同伴的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