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宅享福,而是在‘怀孕’后弃尸密林的,也是李虎了。”
展昭不由地叹道:“行善事召险恶,天道不公啊。”
“若是这般,那这些黑衣人的目的应当只有一个,便是尽快找到土果的正确熬制方法,故而抓不同的人试药,又对李虎杀人灭口。可对陶知府……我猜墨道长说的没错。杀死陶知府的人,和那黑衣人,必定不是同伴。”公孙策肯定的说。
“为何如此肯定?”宫九凤目一转,目光落在公孙策身上。
公孙策站起身,将众人引到后厅。那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停尸房,里面摆放着的正是陶知府的尸体。
门帘掀开,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宫九如愿以偿地看到墨麒面上那一丝一闪而过的隐忍克制的神色,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公孙先生还是快些说,不然道长怕是就要吐在这里面了。”
公孙策愣了一下,不由地看了一下墨麒的脸色,连忙加快步伐,走到尸体边,揭开白布。
“你们离开这段时间,我已经验过陶知府的尸首了。”公孙策用手指点着,仔细又飞快地解释,“除了致命伤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的痕迹,不过在尸体浮肿的情况下,不大明显。”
公孙策指了指陶知府的下身:“我在他的下.体,发现了点精斑,虽是被人事后处理过了,但仍有些残余。应当是死前,曾与同性发生过关系。”
展昭站在人群最后端,不自在地挠了挠耳朵,一张年轻还未脱稚嫩的脸忍不住通红,眼珠子乱瞟,不知道该看哪。
展少侠出了江湖不久就跟着包拯一块探案了,基本出门不是小案就是大案,根本没机会体验一把风花雪月、花前月后的滋味。他甚至还没跟姑娘牵过手呢!听公孙策熟门熟路地讲这些的时候,还没什么经验的展少侠难免就有点不大自在。
梅师爷和展昭一样,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到白布被揭开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侧了侧脸,恰好看见展昭毛毛躁躁地挠耳朵的样子,不由地轻轻一笑。
展昭耳聪目明,梅师爷又站在他身边,这声轻笑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耳朵根子顿时就臊得更红了。
不止展昭,墨麒其实也不大自在。不过就他那张稳如泰山的脸,恐怕除了一直盯着他看的宫九,没人能瞧见他藏在发鬓下的玉白的耳尖,悄然蹿上了一抹粉色。
墨麒的声音仍然沉稳有力,任谁都听不出此时这声音的主人正红着耳朵:“不是强迫的?”
公孙策摇头:“没有伤口,应当不是强迫的。不过这也说不定,毕竟也有的是药能够让人短暂失去反抗能力的……”
宫九回首,问站在最远端,脸色有些冷淡的梅军师:“陶知府有这等爱好,梅师爷你可知道?”他顿了顿,嘴角勾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看你这神情,想来是知道的。”
梅师爷垂了垂眼睑,长长的睫毛在清秀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翳。
宫九折扇悠然轻敲手心:“看来,梅师爷还有故事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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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梅师爷的书房。
“你——也是异人?”公孙策惊讶地看着褪去了上衣的梅师爷。
他瘦削苍白的胸膛上,层层叠叠地裹着布条,硬是将那凸起的弧度勒的平平整整。
公孙策的神情带上了些不赞同:“长期束胸,会造成胸闷气虚,对你的身体健康无益。”
梅师爷很平静地将衣带重新束了回去:“我自小便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我用束带隐藏我与寻常男子的不同,进学,修习……”梅师爷回忆道,“虽不能出人头地,不能参加科举,但在自己的故居做点还算体面的活计,还是可以的。但有一天……陶知府——哦,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他意外发觉了我的秘密,便用此秘密要挟我,同他行那等不轨之事。”
展昭坐在椅子上,不由紧张地往前蹭了蹭屁股。
梅师爷冷冷道:“我自然不答应。他便威胁要将我的异常之处公之于众,叫我无脸面再出门,处处饱受他人的歧视和冷眼。我虽自小体弱,打不过他,但好在脑子够用。”
“我问他,他难道永远都只想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个上不去下不来的县令?若他还有男儿的野心,还想往上爬,那我可以帮他。我可以做他的师爷,但他必须要敬重我,决不能以那等下流之事羞辱我。”
包拯听得眉头紧锁。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陶知府一直是一个不错的官吏,做出的实绩也曾令他侧目,甚至在小皇帝面前夸过,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样一个人。
包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这些年,陶知府一路升迁,他做的那些实绩——”
梅师爷平静地笑了一下:“自然是我做的。”
展昭坐在椅子上,有点气恼地狠狠蹙紧了眉头。
公孙策的反应倒还算平和,他沉思了一下:“看尸体的情况,陶知府应当是下方的那一个,从前他可曾——”
“他从来不会做下面的那一个。”梅师爷直白地道,“虽然他确实不再妄图拉我做这档子事了,但他去南风馆的时候,向来挑的都是下面的小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