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胡铁花摆摆手,觉得有点乱,“这说不通啊,姬冰雁你这个铁公鸡,怎么可能会愿意帮别人打理生意呢?”
当帮人赚钱管账的总掌柜?这不是姬冰雁的性格啊,按照姬冰雁那一毛不拔、爱财如命的性格,他当老板还差不多。
姬冰雁:“我也这么想,我也在后悔。这五年来,我天天都在掉头发,早晚有一天会变成个秃子。”姬冰雁说着说着,原本平静的情绪就波澜起伏起来,一指墨麒,咬牙切齿,“你们知道每当我赚了一笔钱回来,却听见老板又在花钱的心情是怎样的吗?!”
姬冰雁整理了一下情绪:“不过看在四季酒如今已一坛万金的份上,我还能忍。”
牢狱里的狱卒已经拿了钥匙来了:“有话回去说,这里可不是你们叙旧的地方。”狱卒开了门,点点墨麒,“你,跟他走吧。”
墨麒没动。
他看了看姬冰雁,又看了看楚留香和胡铁花,视线最后回到了姬冰雁身上。
姬冰雁:“……”
他阴郁着脸,声音带着一种割肉一样的沉痛:“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也一块赎了。”
狱卒嚯了一声,羡慕地随口道:“你银子可真多!”
姬冰雁憋着气的模样,就像是自己胸口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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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大老远跑来南海,当然不会是特地来赎人的,而是作为总掌柜,快到年关了,要去各地的江山醉分楼查账,没想到恰好碰到墨、楚、胡三人被抓进牢的事。
“这案子还没判,官府也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有这案子了,所以才允许我把你们赎出来。不过毕竟你们也是出现在尸体身边的重要证人,所以案子了结前,你们不能离开满里。”
墨麒的眉头皱了起来。
胡铁花回到江山醉,第一时间就洗了个香喷喷的澡,还刮了胡子,现在整个人都舒坦极了。他倒坐在椅子上,扒着椅背,捉着自己带着草木香的小辫,噘着嘴玩:“那官府这意思,我们仨干脆在就在这满里定居算了呗?”
楚留香的脸上不自觉地又挂上了笑:“那不一定。不如我们帮官府个忙,把这案子破了?”
姬冰雁看了楚留香一眼,修长的手指稳稳捉着陶茶壶,莹润的茶水浸湿了磨砂的茶壶表面:“劝你不要自找麻烦。”
“现在南海的统领李光寒都因为这‘蓬山仙人’而闭门谢客,在家修养,你要是敢去帮官府忙,官府就敢直接把你盖棺定论,送上断头台。”姬冰雁将泡好的茶推到三人面前,“没有李光寒的南海,可没什么道理可讲。”
这块曾经的南蛮之地,就是靠李光寒镇着它的毒气的。
姬冰雁放下手中的茶壶:“你们先休息吧,我去找这里的掌柜把帐对了再上来。”
姬冰雁前脚离开屋,后脚楚留香就站了起来。
他神态自然地道:“这么久都没吃上点好东西,我去叫小二准备点吃食,犒劳犒劳这几天咱们受苦的肚子。”
楚留香出了屋,合上门,才加快步子,在楼梯口截住了姬冰雁:“等等!”
姬冰雁像是预料到楚留香会跟上来一样,头也不回地继续往楼下走:“别问,我不会说的。”
楚留香摸摸鼻子:“我还没问,你就知道了。”
姬冰雁挑眉,终于看了楚留香一眼:“你这哪有麻烦往那钻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楚留香,“你是不是想问,墨道长到底给了我什么,才让我愿意当他的总掌柜?”
楚留香苦笑:“你猜对了。”
姬冰雁看着楚留香,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告诉你。”
楚留香的眉头慢慢锁了起来:“不能?”
姬冰雁转回身,继续往楼下走:“对,不能。”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随口道,“至少这三月之内不能。”
楚留香还想再问,姬冰雁已经抬起了一只手,止住了他的话:“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上去吧,一会我会叫小二送宵夜的。”
姬冰雁本身也不单单只是个普通富商,他的武功即便及不上墨麒,但也算能跻身江湖上流,楚留香找借口的时候并没有掩饰声音,他自然听见了。
楚留香将要叹出口的气憋回了心里,带着重重心事上楼了。不过开门之前,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将满肚的疑虑都藏在心里。
胡铁花已经开始和墨麒细讲,他们钓上来的那具尸体的事了:“……我跟老臭虫出海前就听过‘升仙客’这个传闻了,不过根本就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点儿背,当真就钓上来一具……”胡铁花砸吧着嘴,牛嚼牡丹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其实那尸体除了表情和一般尸体不大一样,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就是当时吧……我们根本没时间仔细检查,就被人给抓起来了。”
胡铁花想想看,自己也觉得有点滑稽:“老臭虫看我被人网起来了,还以为是有人偷袭我们,跳上船就想救我,没想到捞我的却是官府的船,结果一把头把我俩一起逮起来了。”
楚留香听得直摇头:“失策,失策。”他在桌边坐下,表情自然的就好像自己出门真的只是叫个宵夜,“对了,道长来南海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