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了。”
宫九与墨麒对视了一眼,而后收起了横在黄芎脖上的长剑:“既是如此。领路,你带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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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将军的草庐,和天姥庙,一个在镇子的最南边,一个在镇子的最北边。
东方杏到了草庐之后,就没有反应了。杵在屋里杵着,再等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众人只能猜测黄老将军的病情也许是他痴傻前最挂心的事,故而在痴傻后,也凭借着一年来养成的习惯,本能地来到了草庐。
李安然心疼地点了一拉他出门就不断挣扎的东方杏的睡穴,把东方杏背了起来,和众人一起跟在黄芎身后,去天姥庙一探究竟。
东方杏这个情况,他还真不能就把人独自放在道观里。不然谁知道东方杏会不会和之前一样,自己偷溜出来。道观那可是在太行山巅,别说里面的奇门遁法了,就单说在山上摔一跤,那也不是东方杏这单薄的小身子板能受得了的。
既然不需要顾及东方杏的步速了,众人行进得便自然快了许多。杨过拎着黄芎,让黄芎指路,众人一路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天姥庙。
“真破。”李安然撇撇嘴。
杨过放下了黄芎,对李安然笑道:“李兄这么说可不好。好歹人家这庙大呀。”
李安然梗着脖子:“什么意思?我们太行观小吗?方寸之地可容三山四海,只要整理得好,那便是一花一草一世界!”
杨过哈哈笑着携小龙女推开了天姥庙紧闭的庙门。
墨麒对师兄道:“你带着东方神医要小心。一般的寺庙不会在白日闭门。这庙有古怪。”
当先踏进去的杨过,已经挂着古怪的神色转过身来了,脸上带着点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玩意儿的嫌弃:“说有古怪,还真是有古怪。你们且进来看。”
墨麒把紧闭的庙门都打开了,让日光照进庙内。
这庙空旷旷的,只有雕像、上香的用具,还有几个蒲团。
整个庙足有三个太行观那么大,可如此空旷的庙宇内,却只有一尊雕塑。塑的似乎是一位女性神明,头顶天板,脚踏石台,足有三人之高,面容祥和慈爱,手中托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在昏暗的光线中,那天神泥塑掩藏在阴影之下的五官,透着一股叫人心中寒得直突突打鼓的诡异。
“这么大个庙,连根蜡烛都没有?”李安然四下张望。
“李兄,你就只注意这个?”杨过无奈地指了指天姥庙内的四壁,“你还是来看看这些壁画吧。”
天姥庙虽然破旧,但空间确实是宽敞,壁画占满了墙壁,串起来看,足画了有十个故事。
“这说的是什么?恶臣反逆?唔……这位的下场可不大好,这是被吃了脑子了?”李安然凑过来看,“这边画的是不孝……哦,这是不敬……”
墨麒看了一遍壁画的内容,蹙眉道:“这些壁画,画的应是法典中的不赦十恶。从左至右,依次画的是反逆、大逆、叛、降、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义、内乱。”
杨过啧啧:“这些人,下场还都是被一个女子模样的天神吃了脑子……”他抬头看向摆放在天姥庙正位的那尊巨大天姥像,“看样子,画像中的这位嫉恶如仇的女天神,就是天姥了。”
李安然看看壁画,又看了看天姥的泥塑,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嘶!原来她手里托着的这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是人的脑袋。这个天神,口味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宫九冷笑:“吃人脑子的,那还是天神吗?”
正说着,庙外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落到了天姥庙正中天姥泥塑像的背后。
天姥泥塑下方,是一条长长的石台,天姥脚踩着这个石台,当做底座。因为天姥像塑得本就高大,这底座石台自然也修得很是宽长,恰好可供众人蹲下藏身。
来的人是两名女子,正在争论着什么。众人屏息细听,那声音便由远及近地传入耳中,听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
其中有一位听起来性格泼辣的,正骂着另一个女子:“你这畏畏缩缩的,难怪你家里那些兄长根本不怕你。”
被骂的女子怯怯道:“三娘,可我本就是女子,兄长们本来就不需要怕我呀……”
三娘气道:“你若是就想这么没出息,那便别看着你兄长欺负你祖母还觉得心里难受呀!行了,你能不能挺胸抬头一次,女子又怎么了?现下江湖上女侠多得是呢,就是在松溪镇,掌家的女主人也是有的,你别天天把自己是女子这借口挂在嘴上。”
三娘收起了伞,抖抖雪,拉着那怯懦女子往蒲团前一带:“喏,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天姥庙了。小梅,你不是想让你家那些兄长都得恶报吗?在天姥面前拜一拜,天姥会帮你教训他们的!”
小梅害怕地看了一圈空荡荡、只有一尊巨大无比的女性天神塑像的庙宇:“我、我,三娘,天姥会怎么教训他们?”
三娘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教训,没看壁画上画的吗?当然是吃了他们的脑子了!”
小梅浑身一哆嗦:“吃、吃脑子?”
三娘呵斥道:“怕什么,又不是吃你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