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所以洪七公是抱着挑剔的态度审视这盘糖醋鱼的。
色泽金黄的鱼身上淋了焦棕色的汤汁,用筷子夹开一片鱼肉,外酥里嫩,饱满的汤汁,晶莹雪白的鱼肉,喷香的味道……
洪七公没撑住多久,已经送进嘴里了。
这糖醋鱼,酸甜可口,外皮微酥咸甜,鱼肉嫩滑鲜美,汤汁包裹着嫩得几乎和豆腐一样、却不乏肉质弹性的鱼肉,一口下去,只觉得每一丝鱼肉里都能挤出鲜美的鱼汤味。
洪七公瞪眼,一边持续疯抢一边纳闷:怎么回事?怎么还越吃越饿了呢?!
他开始后悔,干嘛要省银子不多买点东西,这样好吃的鸡汤和鱼,拢共就只有那么一小点,哪里够四个人分!
墨麒一直极为紧绷地注视着众人的表情。看到大家都对糖醋鱼很是满意的模样,表情才放松了一点。可还没放松一会,他就瞧见了黄药师抬手去夹那韭菜,才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黄药师本来肚子就不饿,也是好奇,所以才夹了一块子鱼肉,唇齿生香,极为满意。
抱着极大的期待,黄药师趁着众人还没吃到韭菜,伸筷子夹了一点,一尝:“……”
墨麒:“……黄前辈,你还好吧?”
黄药师的脸慢慢黑了,然后变青,下一刻从蒲团上直直站了起来,快步推门出庙。
糖醋鱼已经被众人分食完毕了,洪七公这才又空子瞄了大开的庙门一眼:“怎么了,这是吃的惊为天人,不好意思先前自鸣得意了?”
洪七公没有多想,随口调侃完了老友,夹起一筷子韭菜放进嘴里:“……”
洪七公面色大变,从地上一跃而起,跟着一块冲出了庙门。
接在他身后冲出门的,分别是因为生怕抢不到而争分夺秒把韭菜塞进嘴里的杨过、小龙女、段智兴。
庙外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呕吐声,其中以洪七公为最,因为当时他夹的那一筷子韭菜最多。
墨麒看向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宫九:“……九公子。”
他有点欣慰,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吐。
正想着,宫九突然伸手撑住了地,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会,难以忍受地猛地站了起来,也冲出了门。
宫九:“噫呕——”
墨麒:“……”
黄药师吃得少,进了庙后脚步都有点虚浮:“墨小友,你这韭菜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墨麒心正碎着,还被黄药师这么难以置信的问,一颗破碎的心不由地又咔嚓碎得更狠了:“没加别的,就是正常烧的。”
黄药师目光有些发直地审视桌上还剩了一大半的韭菜:不论是从色泽,还是香味看,这韭菜都很正常,青翠欲滴,汤汁金黄,味道分明应该极为美味。
——到底为何会那般难吃!!
墨麒没忍住,轻轻捏了一下身侧垂落下的尘尾,而后克制地收回手,放回膝盖上,心里有点委屈:“我也不知为何……但我烧出的饭菜确实很不稳定,要么便是还不错,要么就是很难吃。”
宫九青着脸进门:“你这菜差距也太大了,要么极好,要么极差。”
洪七公虚弱地被段智兴扶着进门了:“你这韭菜……老叫花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第二次了!”
杨过扶着小龙女进门,脸色也是和众人如出一辙的难看,先前那些美食带来的愉悦和享受,已经完全被这噩梦一样的韭菜毁得干干净净了:“道仙,你……你是不是不会烧韭菜?”
墨麒微微低下了点头,拂尘无精打采地垂在身后:“不是……只是……”
在烧出来尝一口之前,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那菜到底是好吃的,还是难吃的!他在故乡学庖厨时,就是这般情况。来到太行山后,他也曾被李安然怂恿着“大露一手”,第一次“大露一手”,菜好吃得师父师兄舌头差点都吞掉;第二次“大露一手”,师父和师兄半个星期没能下床……数次下来,墨麒基本能确定,自己烧出来的菜是极好还是极差的几率是对半分的。
等于说他烧出来的菜到底味道怎样,在送进口尝一次之前,永远是个未解之谜……
洪七公直拿酒当水漱口,不停地喃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叫花从没吃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刚刚还觉得吃的有点饱了呢,这下好了,彻底吐了个精光,又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洪七公悔啊!早知道就先吃韭菜,吐完再吃剩下的美食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先吃了韭菜,他肯定不会想再对那糖醋鱼下筷子,他就吃不到那么酸甜可口、咸甜宜人的糖醋鱼了……洪七公顿时陷入了矛盾之中。
不行,这可怕的噩梦怎么能只让自己做,以后必须拉更多的人来吃墨小友烧的菜!洪七公忿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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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太行观,很不安稳地睡了一宿,做了一晚被韭菜淹没的噩梦。醒来的时候,洪七公整个人都是蔫的,半晌没能有勇气起床。
段智兴将热腾腾的烙饼送去洪七公的房间,洪七公咬了一口后,才恢复精神,眼神一亮,赞道:“这个烙饼不错!嗯……”他品了一会,“镇上哪家买的?”
段智兴:“是墨小友特地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