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脸色有些奇怪。
楚留香又检查了尸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其他伤口了。”他将手中的盔甲放在一边,总结道,“尸体胸口的枪伤是致死的原因,面部被人以利器削去,并且被人去了势,此举或许是为泄愤。”
宫九对着府人挑眉问道:“你们辅国大将军,莫非还有断袖的癖好?”
之前花将出手,不就是因为那几个枉称为人的畜生胆敢折辱营中士兵,才“替天行道”的么。
府人大为震惊,而后勃然大怒:“辅国大将军怎么可能会是断袖呢?!他那般严肃端方、克己复礼之人——你们休要诬赖造谣,污了大将军的名声!”
“军营中的事,你也不清楚,你凭什么断定?而且……先时你不是还说,辅国大将军一辈子都未曾成亲?既是如此,怀疑他是断袖也是合理的推测吧。”宫九并没有把府人的愤怒当一回事。
府人咬牙忍了一会,大概是想到了耶律儒玉的“叮嘱”,没敢在墨麒面前大小声。冷静了一会后,克制着怒火道:“我的兄长,就是辅国大将军旗下的士兵。辅国大将军一生戎马,为大辽立下了汗马功劳,对待营中将士们,也是亲如兄弟。如若不然,辅**又如何能那般团结,在战役中屡屡取胜!那种龌龊之事,辅国大将军怎么可能会做!”
楚留香还待再问,墨麒摇头道:“应当不是花将做的。”
宫九:“为何?”
墨麒:“花将杀人,必会毁尸去势,其因是为泄愤。但除了去势之外,更能令他获得快感的还有另一件事。”
宫九口出惊人:“……反上回去?”
“……!”陆小凤等人纷纷向宫九投来类似于“噫——”这样含义的眼神。
墨麒也被宫九的直白噎了一下:“……对。但辅国大将军的尸体上却并无此痕迹,凶手将其去势之因或许与花将的不同。”
楚留香叹了口气,一头雾水,毫无头绪。他暂且不再看辅国大将军的尸体,转身走到玉射郡王的尸体前,解开完整无损的衣襟:“嗯?”楚留香惊讶地眨眨眼,“也是胸口上有伤,衣服却毫无缺损。”
姬冰雁看了一眼:“被人直接一招掏心了?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事,能让那个凶手这么愤怒,兵器都不用,直接上手。”
玉射郡王的左胸已经只剩一个空洞,心脏不翼而飞,右胸则是一记深深的箭伤,乃是被他自己的金箭所伤。
姬冰雁打量了一下玉射郡王身上的佩饰:“冰水玉腰坠,金蚕丝系衣,玛瑙金银戒……这位郡王才叫会打扮。”
楚留香捉起玉射郡王的手掌看了看,没有一点老茧,都被打磨干净,十指指甲修剪圆润,甚至还被保养的微微泛粉,显然手掌的主人极为重视这双自己平日赖以射箭的双手。
陆小凤没兴趣看打扮,只对楚留香催促:“脱裤子,脱裤子。”
楚留香无语地看了陆小凤一眼,手上还是从善如流地除去了死者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为何又是被去势了?”陆小凤的脸几乎皱成一团。
楚留香奇怪地道:“去势又怎么了?”
陆小凤苦着脸:“那群从大宋逃窜来的影子人,在我大宋犯案的时候,只削人脸,可没有将那些死者去势啊!”
为何到了辽国来,就变了呢?
墨麒有些惊讶地看向陆小凤,原本已经压下去的对花将的怀疑,又一次攀升起来。
楚留香思索了一下,道:“但在辽国受害的人,并不止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二人。除这二人之外,还有百名戍边的士兵也为影子人所害。析津府这里并没有保存他们的尸体,倘若他们并没有被去势,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这两人只是个例呢?没有这中间百名士兵的尸体,是否到了辽国之后,这群影子人改变了作案的习惯,我们也无从确认……”
陆小凤面满愁容地点头,正发着愁,却瞧见花满楼在轻轻吸着鼻子,好像在嗅什么东西的味道似的:“七童,你是不是闻到什么了?”
花满楼点点头:“虽然已经很稀薄了,但二位死者身上,都擦了淡香。”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不是同一种香味,是不一样的味道。”
“擦了淡香?”陆小凤很难理解,“玉射郡王这么讲究也就算了,辅国大将军至于还擦淡香吗?”
花满楼走近了辅国大将军的尸体,微微靠近又闻了闻:“……闻起来有些熟悉,好像……我在哪闻到过。可是一下想不起来了。”
楚留香也有些纳闷:“这香味应该是死者给他们弄上去的吧?”
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倘若这里还保存着那百名士兵的尸首便好了。一来,我们可以验证一下,这些死者是不是都被人去了势,二来,也可以查验一下,那些士兵身上是不是也有淡香味。”
府人脸色有点不好看。因为这些宋人说来说去,都好像在责怪他们析津府,没能好好保存那些士兵的尸体,才导致现在整个案子连贯不起来似的。
一旁的仵作里突然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对着府人说了几句。
“他说什么?”宫九问府人。
府人道:“他说,几位如果当真想要验那些士兵的尸体……他们知道有几具尸体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