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这样的称呼。
几乎和先前站在宫九寝宫里,试图宣誓主权的沙曼异曲同工了。
沙曼忙从地上爬起来:“是,是!若小女有违道长之言,愿任凭道长处置!”
开什么玩笑,她还不想死得这么冤枉,以后肯定要躲得远远的,宁可躲去西夏辽国去,也不要再和宫九墨麒这两人遇上。
反正西夏和辽国的男人也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沙曼飞快地在脑中敲定了行程,将“避而远之”这四个字深深刻进了脑海里。
方才那样的精神折磨,那样的极度恐惧,她是再也不想再承受了。
墨麒盯着沙曼,声音低沉:“走。”
沙曼自动在脑中给墨麒转译成了“滚”,忙跌跌撞撞地出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墨麒站在门边,面色沉郁地陷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雕。
他站了一会,实在是心意难平。尤其是这一屋子的花香味,令他产生了一种仿佛自己的领地沾上了其他气味的膈应感,于是便迈步往屋里走去,推开了宫殿的木窗。
星光透过窗户照在宫九的床头,勾出一片高高低低的影子。
墨麒没大在意,转身准备离开。眼神刚从矮柜上一过:“…………”
一排圆柱形的、和当时在辽国辅国大将军府上看见的玉柱一模一样的器皿,正整齐地排列在矮柜上。那玉柱还不都是一个色的,分别有三块白玉,两块墨绿玉,最粗的那两个居然还是玄黑色的墨玉做的。玉柱下方还贴了标签,上头写着“壹、贰、叁、肆”的顺序。
玉柱前,是两把皮鞭。一把毛绒绒,像是动物的尾巴,另一把则是保养得油光发亮,结实坚韧的蛇皮鞭。
再往前,是一排香烛。下面细细标着不同的气味和顺序,甚至标着壹的那两根香烛下,还放着一张写满了字的标签。墨麒强行心平气和地拿起来一看,没出半息,那小小纸笺就被内力碾的稀碎。
上面写着:“前两次忍住,第三次可以让道长试试……”
墨麒冷漠地看着香烛。
他的手垂在身侧,已经开始攥起来了。
但等到他再伸出手时,却没去撅断那些造孽的香烛,而是拿起了香烛前整齐摆着的另一排小罐子。
从左到右,分别也标着数字,上面细细写了气味、刺激感强弱,甚至还写了该怎么说服道长配合尝试……
墨麒神色莫测地转着那些罐子,看了许久,冷哼了一声,又将罐子重新放回去,一个不乱。
你可以。
你·很·好!
墨麒咬牙切齿。
·
·
第二日一早,宫九试探着敲开墨麒的房门的时候,墨麒已经醒了。
不仅醒了,而且还是非常清醒,穿戴整齐,坐在桌边,巍然不动,就连拂尘都已经整装待发地负在了身后。
墨麒整个人都笼罩在低气压中,看向宫九的眼神,若不是他的眸子还是黑沉的,宫九都要以为他又走火入魔了。
墨麒的目光盯着宫九的嘴唇,那里早就已经在宫九特殊的心法下愈合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墨麒:“……”
墨麒又默默地不爽了,因为他甚至连在宫九身上留个印子都做不到。
不过……换另一个角度来说,这般快的愈合速度倒也不错。
——至少不必担心宫九寝宫里放的那些东西一一用来,宫九会不会承受不住了。
墨麒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想到昨日在宫殿里遇到的一切,墨麒的眼睛红了一瞬,又被他立即压了下去。
昨日他想了一宿,已经将原本摊牌的决定抛之脑后了。
沙曼的出现令他重新做下决定,原定的保持冷淡、沉默直到三月之约之后的计划重整旗鼓,变得牢不可摧。
至于那些放在矮柜上的小东小西,则让他心中藏着的已经偃旗息鼓多时的小黑本重见天日,单是昨天一个晚上就记录下了无数个宫九的“罪状”,准备攒到三月之约尘埃落定之后,再和宫九一条、一条地慢·慢·清·算。
宫九被墨麒看的背后寒毛直竖,差点就想掉头就走了。不过墨麒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令他心中生出几分侥幸:或许昨日在地宫之中,道长只是一时受走火入魔的影响,才突然变得那么强势,现在看道长,应该是平日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大好……
宫九并不知道昨晚沙曼擅自来找他的事情:“喝汤吧。”他走到墨麒身边,把汤碗放下,随后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佩。
和他剑上的那块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墨麒给他准备的那块蜀山玉是纯白的,而宫九给墨麒准备的这块玉佩则是玄黑的,玉脂饱满釉亮,看起来更加沉着,更有几分玄妙之感。
墨麒看着宫九递到他面前的玉佩,玉佩上的每一个纹路,都和他给宫九的那块九曲环佩一样,暗藏着镇定心神的奇门阵法。
宫九揣摩着墨麒的神色,却按捺不住心头得意地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我昨晚连夜找玉匠做出来的——我看你昨日在地宫中,似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所以才想着送你这个玉佩。原本应该是我亲手做的,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