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半夜翻墙进万梅山庄的时候,却不小心目睹了自己好友正和死而复生的叶城主,半夜梅林“论剑”的场景。
然后他就被西门吹雪追杀了。
真的,陆小凤可以用自己的良心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如果西门吹雪告诉他,自己晚上的安排是和叶城主梅林“论剑”的话,陆小凤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在万梅山庄外,等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出来。
或者至少不会翻梅林那一边的墙,也不会在听到了某种疑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喘息声的时候,以为有恶人闯进万梅山庄,于是一脑袋扎进梅林里面,并且愚蠢地闯到西门吹雪和叶城主面前——
陆小凤痛苦的捂上眼睛。
西门吹雪连续追杀了他七日,用拳头揍完了他以后走了。可他还得继续查那个案子——因为如果不查,汴京城里那位的侍卫长就又要找他的麻烦了!
而他现在甚至连能够求助的人都没有,因为他最好的朋友花满楼,正在修养眼睛,而帮他治好眼睛的人则是曾经名震江湖的王怜花,和王怜花一块儿去花家陪同的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
且不论他绝不会在自己朋友治疗眼睛的紧要关头去打扰对方,单论这个时候他要是敢煽动花满楼出门,只怕要面对的就不是西门吹雪的几拳,而是王怜花和东方不败——甚至是日月神教的追杀。
而据说,王怜花是墨道仙请来为花满楼治疗的。因为王怜花有比换眼更加稳妥、更加容易让人接受的治疗方法。
想到这里,陆小凤突然顿了一下。
墨道仙……对啊!墨道仙!
他突然一拍大腿,从扁舟上跳了起来,无声地大笑了一会,兴奋地想:我找到能帮我的人了!
仔细想想,还有谁比墨道仙更加合适的人选呢!
“对!我马上就写信给墨道仙……”陆小凤立即伸手去拿一旁随意搁着的船篙。
船身因为他侧身的举动一歪,本就因为刚才陆小凤那一番疯跳而滚到舟楫边缘的船篙,顿时滚进了水里。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船篙打起的小水花:“…………”
“唉……我也真是够倒霉的了。”陆小凤丧气地跳进水里。
已是后半夜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该是晨曦出来的时候了。秦淮河上那些花船也静悄悄的,客人们散了,姐儿们开始休息,送走了悦耳的歌声和热情的喧闹,也没有南来北往的商船路过,此时正是繁华的秦淮河最最安静的时刻。
陆小凤泡着冷冰冰的秦淮河水,质疑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的船划到河中央,就是想用轻功飞到岸上,也飞不过那么远的距离。
一定是十天没睡个好觉,搞得我脑袋都不好使了。陆小凤一边奋力地游一边在心里叹息。
就算是划到河中央,那也不应该忘记固定船篙啊!
他正想着,突然有一个幽幽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猛地从水中探出头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这幽怨婉转的歌声是从何而来的。
“轰——”
秦淮河靠在岸边,最大的那艘花船,毫无征兆地骤然爆出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刺眼的火花瞬间蹿了出来,火舌从第一层的那个露天船舱,一路攀上整个花船。
尖叫声和惨叫声、火焰烧得木船噼啪作响声、焦木落入水中的普通声、男人和女人满含惊恐的叫骂,一时间刺穿了秦淮河的静谧夜色。
陆续有清醒过来的客人和歌女跳入了水里,奋力往岸边逃去。和最大的那艘正在熊熊燃烧的花船靠在一块儿的船舶,很快也在夜风的“照拂”下跳跃起了明艳的火光。
一艘艘本已经歇息下来的花船陆续点亮了灯火,有客人也有歌女趴在船舱边探头看,摆渡的船工们被赶了起来,开始疯狂摇着桨,想要远离火源。
陆小凤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最初失火的那艘大花船边。船尾还没烧起来,他忙攀着船尾的绳梯,几下蹿跃,翻上了花船。
有水里的姐儿冲陆小凤尖叫:“侬疯啦!快下来!烧死人的!”
陆小凤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往头顶一蒙,冲进了火里。
他还记得那个最开始失火地地方,正是一个露天的船舱,此时他已经没法趟过去了,整个船舱都被火焰包围着。
但隔着火看过去,那床舱中央倒着两个人,看身形,肥胖不堪,身上的油脂助着火烧的更旺了,一看就不可能是服饰客人的窑姐儿,肯定是来享乐的两个客人。
“咔嚓。”
陆小凤飞快地往旁边一躲,头顶砸下来的焦木掉在了地上,将火烧的更大了。
他确定自己没法将火中的那两个人救出来了,只得向后退去,再次跳入水里。
先前那幽幽的歌声已经停歇了,陆小凤的耳畔只能听见客人死里逃生后崩溃的咒骂声,还有歌女们抱在一块儿,看着自己的容身之处被火烧毁的凄凄切切的啼哭声。
他飞快地游到岸边,爬上了岸,一路运着轻功冲向最近的驿站。
他要借鸽子,向汴京城里的那位汇报这件事,让小皇帝快点把墨道仙和九公子派来帮忙——如果他估计的没错,方才死在火海里的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