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嗤笑了一声:“那大概是她自己来的——看来小老头坐不住了。”宫九没有细说,而是抓着墨麒道,“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我为了给你做玉佩,可是一整夜都没有回行宫。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在明知自己回不来的前提下,还叫她来我的寝宫呢?”
墨麒顿住了:“……”
宫九拉着已经开始动摇的墨麒,眼睛瞄了几眼一旁的床铺,憋着坏水,无比自然地拉着墨麒一路走到床边坐下:“我当真不知道沙曼会来,而且自从和你见面之后,我就没再想过别的任何一个人。”
宫九轻轻叹了口气:“我年幼丧母,与父亲关系不佳,是小老头带我上的无名岛,教了我武功心法。但他一心想要借着我的名头谋逆,说是教导,也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沙曼是我在很久之前,从青楼里赎回的人,我那时只是想要有一个不对我的癖好另眼相待的人——而且,她真的很像我的母亲。”
宫九刻意将声音放的很轻,轻描淡写的样子反倒让墨麒的心里更加纠结,眼底也如宫九所料的流露出了心疼。
宫九再接再厉:“我是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人,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小老头让我做,我就做的,直到我遇见了你。”
宫九看着墨麒的眼神特别深情,特别投入,而且还带了那么一点可以原谅的摄心之术。
眩晕了一阵就从摄心术里清醒过来的墨麒:“……”
他天天和走火入魔抗衡,这点小小的摄心之术又能耐他如何?
墨麒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怜爱攥成一团,扔了。
墨麒眯了眯眼睛:“她可曾碰过你?”
宫九没从墨麒的脸上察觉到本应该出现的动情,不由地有点疑惑,但还是继续道:“没有。我从没碰过任何人。”
墨麒心里的醋已经淡了一大半了,就是方才那么一点摄心之术又让他觉得有点膈应,只不咸不淡地道:“哦。”
宫九疑惑地看了看墨麒的神情,丝毫没有被摄心之术迷惑的样子,心里本能有些不安:“真的没有碰过任何人。”宫九信誓旦旦,“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碰的人,只有道长你一个。”
墨麒冷淡道:“哦。”
可不是么?床头上什么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连顺序、实施计划都已经安排上了。
宫九试探着把手放到墨麒肩膀上,轻轻摸了几下:“所以,你不生气了罢?”
墨麒:“不了。”
宫九顿时志得意满,心思立即从“怎么解释沙曼的事情”转到了“道长居然吃我的醋啦”上。原本还忐忑的心情已经在墨麒开口说了不生气之后,变得重新亢奋起来。
宫九想:既然已经吃醋了……那小罐子派上用场还远么?
头上悬的刀一被拿开,宫九的心绪就又开始荡漾了起来。
他看了腰背笔挺,端方地坐在床边的墨麒一眼。
然后墨麒就眼睁睁看着宫九柔软的唇瓣突然绽开了一个暧昧的微笑,他还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
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墨麒,地宫中曾发生的那段让人心悸的亲吻。
墨麒默默地攥紧了拳头,神色莫测地看着宫九,眼神晦涩。
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墨麒倒要看看,宫九什么时候会把他放在床头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宫九他到底还能有多浪。
他等着宫九自投罗网,把自己送到他手上的那一天。
到时候,宫九精心准备的那些东西……他一定会一·样·一·样地,好好招待宫九逐·一·亲·自品尝。
至于原本定下的什么冷漠什么拒绝的理智计划,早就已经被墨麒抛之脑后了。
理智是什么?能让宫九不撩骚吗?
已经开始荡漾地想着第三次那啥该用哪个小罐子的宫九,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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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和林七吃的肚溜圆从伙房里出来,和宫九和墨麒汇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气氛十分诡异的两人。
陆小凤和林七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这两人之间事情,实在不是他们这两个光棍应该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
陆小凤拉了椅子在墨麒身边坐下,开口就直奔主题:“昨日九公子已经盘问了那两个富商家里的所有亲眷、仆役,但并没有找到有人和外人合谋偷窃的证据。既然如此,那是普通人和两位富商府上的人里应外合,运走财物的这个猜测,就排除了。”
墨麒很给面子的立即跟上了陆小凤的话头:“也就是说,这件事确实和影子人有关。只是不知道,这个案子中,影子人的目的究竟为何。”
宫九顺着墨麒的话说:“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影子人的目的一般可以分两类。”
“一类是没有恢复神智的影子人,为的无非就是奇毒圣药,或者是泼天财富,亦或者是唐皇宝藏图。”
“另一类则是已经恢复甚至的影子人,那他们的目的就比较难以预料了,不过大多都是比较私人的目的,比如说青鸟,石观音,原随云。”
林七皱眉:“可是现在这个案子,看不出来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