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好事吗?”
沙曼很难理解牛肉汤的想法。
照理来说,她和牛肉团算是情敌,而在国师出现之前,她在这场战争中一直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上风。既然如此,她主动退出,对于牛肉汤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啊,为什么牛肉汤老是要来破坏她的逍遥日子?
牛肉汤死死盯住沙曼:“你是吴明抓回岛来的。”
沙曼面无表情:“亏得他能大老远地跑到辽国把我抓回来——但那又怎样呢?吴明早就已经被王怜花杀死了。”
牛肉汤并没有动摇:“无名岛,只能进不能出。”
沙曼呵笑了一声:“那也是吴明的规矩,现在掌岛的人是宫九,而我确定,宫九根本不会想要在无名岛上看见我。”
牛肉汤顿住了。她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九公子当年迷恋沙曼的情形,整个无名岛的人都知道。可现在,沙曼不还是被遗弃了么?
那她呢?她甚至从来没有拥有过宫九的青睐。即便她其实是宫九的亲妹妹,可每次宫九看她的时候,牛肉汤都没有从宫九眼中看到过一丝温暖,哪怕是亲情,都没有。
她很怕,从前她的生死掌握在吴明手中,现在她的生死落在了宫九手中,她很怕自己也像沙曼一样被遗弃,日后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沙曼打了个喷嚏:“我一会儿还要造船出岛,你要是没事要说,我就走了。”她深深看了牛肉汤一眼,“希望你下次别再把我的船弄沉了。”
牛肉汤没有理睬沙曼,而是站在沙滩上垂着头发呆。
她胸中的那些怒气,被沙曼的话揭穿了掩饰的表皮,露出里面藏着的真实,那是满满的恐惧。
她想要活下来,而且要活得很好,比谁都好。
而在无名岛上,想要活下来,而且活得很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宫九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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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一在宫九床边的椅子上守了一夜。
当然,这并不是他自发的行为,而是宫九的命令。狼一思及这位主子在自己醒来之前,也曾为了照顾自己在床边守夜,没说什么,就留下了。
宫九醒来,有一段时间的不清醒期,阴着脸坐在床上不动,盯着床柱,活像是在盯着仇人,眼神相当凶狠,但其实是在犯迷糊。
狼一帮他擦手,擦脸,宫九就那么坐着,让抬手抬手,让漱口漱口,乖巧地不行,可是眼神依旧黑风煞气。
狼一一边帮宫九擦手、倒水、擦脸,一边心里软得简直要融化:……
可爱。
他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手上的力气不觉大了一点。
宫九被狼一蒙到他头上的毛巾挡住了怒瞪视线,又被用力摁了一下脑袋,清醒了:“干什么你?”
宫九一把把自己脸上的毛巾揪下来,砸到狼一怀里。
狼一半点没生气,不仅没生气,还有点心虚,被砸了就把毛巾接住,转身去脸盆里洗干净。
因为方才他替宫九洗手洗脸的时候,分明是在把宫九当做睡蒙了的雪狐撸的,洗洗粉爪,再洗洗小脸,最后摁得那一下,是在撸雪狐的脑袋。
狼一洗完毛巾,搓搓手。雪狐——不对,九公子衣服还没穿。
宫九清醒了,就开始搞事了:“谁让你穿这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的?丧气的很!先前送来的那几件衣服呢?你找出来。”
狼一愣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还想着要帮宫九穿衣服呢,恰好一块把衣服拿出来了,倒也方便。
狼一在宫九衣柜里挑了一件毛毛最蓬松,珍珠最滚圆的,只觉得这衣服从头到脚都十分符合自己的审美,也不知是什么人做出来的。他挑完宫九的衣服,又去照宫九说的,将先前暗卫送来的那几件自己的衣服也给掏了出来。
宫九在狼一拿来的衣服里挑来挑去,嘴角一挑,选了件鲜红绣金,烈艳似火的衣裳:“你换这个。”
他神定气闲地扬起下巴,准备欣赏狼一为难或是愤怒的样子。
然而狼一只是将那件衣裳捞起来,转身就准备换了。宫九下意识地道:“等等!”
狼一转过来,很纵容地道:“不穿这件了吗?”
宫九:“……”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眼珠子一转,很快计上心头,对着狼一冷笑道:“你,就在这里换。”
哈哈!这下肯定要恼羞成怒了吧!宫九眼神炯炯,盯着狼一。
狼一:“哦。”
于是,宫九还没反应过来呢,狼一已经将红衣放下,低下头,抬手就利索的一下解了大半的衣襟。结实的胸膛刚刚在冬日的阳光里过了一下,还没晃住他的眼睛,就被一片红色的布料遮住。已经换好了外裳的狼一弯下腰,毫无欣赏性地借着长长的衣袍的遮掩,褪了黑色的外裤,把配套的那条红色的穿上。
整套动作,利落,干脆,快速,有条不紊。
宫九:“…………”
这也和我想的不一样!
然而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宫九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了这个用换衣来调戏道长的计划。他愤怒地在狼一的搀扶下下了床,刚想借机怒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