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姝听到何遇竟然还在说什么糖僧,气就不打一处来,都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调侃。
但圣君还在何遇身边,她只能气呼呼的开口说道:“什么糖僧,我还盐僧呢!”
话说出口,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渠道,让她忍不住要继续说下去:“你就知道躺在那里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圣君为了救你都……”
“行了!”紫琉璃打断了元姝的话,“好了,别说了,你去外面看看左护法的动静。”
元姝虽然生气,却并不敢违抗圣君的话,气得直跺脚,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紫琉璃藏起刚才一瞬间失神时露出的表情,按着何遇,直接把那半碗血灌到了她嘴里。
血液的腥味呛得何遇的胃部翻江倒海,身子一歪,就要全都吐出来。
紫琉璃一把将歪着身子想要把口中鲜血吐出来的何遇按倒,伏身过去,吻上了何遇的耳垂。
何遇的耳垂薄薄的,有些微凉,被紫琉璃含在唇间,霎时间就让从未和别人如此亲近的何遇全身僵硬起来,连呼吸都被屏住。
紫琉璃张开唇齿,用牙齿在她的耳垂上摩挲着。
何遇全身都绷紧起来,仿佛一支被绷在了弓弦上的箭,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紫琉璃见何遇仍旧鼓着腮帮子,不肯将口中的鲜血吞下去,眯了眯眼睛,伸出舌尖,在何遇的耳垂上一扫而过。
何遇只觉的仿佛她的心尖被紫琉璃拖着逗猫草缓缓划过,麻酥酥的痒意从心底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犹如烧开的热水,蒸腾出了滚烫的热气,从她的心口往四肢蔓延,甚至在她的眼前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全身的戒备都化作了一阵青烟,被紫琉璃的温润的呼吸一吹,就烟消云散了。
本来还徘徊在她口中的鲜血,似是察觉到了这个空隙,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了她的胃里。
紫琉璃的血立刻起了作用,何遇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起来。
原本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完全愈合,甚至连一点儿伤疤都没有留下。
可何遇失血过多,却并未立刻恢复,她眼前还是一阵阵的发黑。在疼痛随着伤口一同消失之后,开始感觉到寒冷,身子也不住发抖。
昏昏沉沉中,她甚至都来不及思索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紫琉璃看着何遇缩成一团不住发抖,急忙抬头四顾,想看看寝殿中有什么能给何遇取暖。
可是寝殿是她亲手布置,除了这一张床之外,哪里还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看着何遇越抖越厉害,紫琉璃也干脆上了床,抱住了何遇,替她保住体温。
何遇被紫琉璃抱着,久违的人类的温暖,自从她九岁起,就再也没有被人这样抱着。
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人体温度,让何遇几乎落下泪来。
可耳旁却又响起母亲尖锐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爸爸!!”
“为什么!!!”
声音在她耳旁萦绕,挥散不去。紫琉璃的拥抱,那令她几乎落泪的温暖,却像是立刻长了刺一样,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紫琉璃看着怀中的何遇挣扎着,似是并不愿意被她抱着,也不勉强,只是从床上下来,替何遇盖好被子,轻声叮嘱:“好好休息吧。”
何遇躺着,寒冷让她不自觉的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可昏昏沉沉间,她的听觉似乎变得异常的灵敏。
外面左护法和手下们正在不停争吵着。
有人认为紫琉璃刚才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左护法的计策一定已经成功了,只不过毒性也许比计算的小了些,所以才能让何遇还活着。但紫琉璃一定已经功力尽失,不然为什么不肯出来,只躲在寝殿中。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认同这种想法。
另外一拨人认为紫琉璃乃是魔界第一个生灵,她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没有人知道。又如何保证鬼魄一族的毒|药就让她耗尽功力。
何况她对所有事情都不肯上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左护法在万血殿当面下毒,她都轻轻揭过,完全没有追究。现在想必还是如此,只要他们投降,紫琉璃定然能饶他们一命。
不然真的惹怒了圣君,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两拨人在是战是降上争吵不休。
原本一直沉默着的左护法忽的开了口,用低沉的声音做了决断:“一炷香后,冲进去。”
何遇被左护法的话惊醒,心砰砰跳着,像是要从她的嗓子眼跳出来。她环顾了一圈,发觉她还躺在寝殿的床上,四周仍旧是看着厚实而且坚硬的墙壁,并不像是能让声音传进来的模样。
紫琉璃坐在床边,守着她,却低着头,佝偻着背,看有些颓丧。
何遇感觉眉心一跳一跳的,刚才所听到的东西,似乎并非全都是梦境。
她看着紫琉璃,叹了口气,艰难的出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紫琉璃听声音,长长的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淡淡的笑着,问她:“你真的不知道吗?”
话问完,也不给何遇回答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