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多纷忧,秦阳其实也挺纠结,挺矛盾的。
理智上说,此刻就是他真正的步入大嬴神朝的最好时机。
身负飞鸾令,而嫁衣却没有回来,他必然是引人瞩目,只要不旗帜鲜明的站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至少上层的人,无人愿意取他性命。
因为这得不偿失,大帝姬只要未死,终归会有归来的那天。
到了那日,谁动手杀了秦阳,谁就等同于将大帝姬得罪死了,主动将大帝姬推到了对手那边。
如此,只要秦阳长袖善舞,能在诸多势力之间周旋,不站队,那他以此为契机,在神朝行事必然会方便不少。
比如说,想去拜见一下大嬴神朝的先帝,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开局。
可秦阳还是溜了,心里着实有些矛盾了。
当初卫老头说过,大帝修行的铸道庭,就是普天之下,最适合也是最好的后续法门,秦阳这些日子,看了这么多书,也不是白看的。
纵然不知道铸道庭具体是如何,可类比其他的法门介绍,大体上也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而最难跨越的门槛,方法已经在自己手里了,不需要推翻统治就可以修行。
只需要自己按部就班,按照自己的修行来做,顺带着,也算是帮了盗门了。
可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些矛盾。
若只是卫老头,只是盗门,也就算了,这些年见过的盗门中人,其实也没几个,要说有什么感情在,那是扯淡了。
就算是张正义,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也没什么感觉。
最惦念的,其实还是蒙师叔,明明不是他的弟子,当年在驻地的时候,传授法门,传授知识的时候,基本上也都是蒙师叔来做的。
有事了,闷不做声的就赴陷帮忙的,还是蒙师叔。
真要是蒙师叔来说,这有个法门,特别适合你,就是想要弄到有些不太容易,你修成了,顺带着也算是帮了蒙师叔大忙,你要是觉得可行,就试试吧。
以目前同样的情况,秦阳觉得这是两利的事,自然会决定试一试。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不同的境地,区别就有了。
秦阳其实还有些不明白,苟延残喘了几万年都过来了,为何现在,总感觉他们很急的样子。
以前那么久都没什么动作,现在不但将驻地搬迁到了大荒,甚至还有诸多其他的小动作。
以前远居死海,还藏在别的宗门的驻地里,只是遥控一个纯粹的情报网,没什么暴露的风险。
可现在有了动作,暴露的风险,自然是会直线攀升的。
有时候想想,盗门的事,南蛮之地的事,大嬴神朝的事,再加上此刻被人瞩目,直接牵扯到皇家的事。
秦阳就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情况了。
需要些时间,来捋清楚,弄明白,起码要将情报都掌握的清楚之后,再提下一步动作。
不然的话,现在来个人,连对方到底是谁的人,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很容易就被人玩死了。
所以,暂时让本尊下线,马甲上线,在一旁窥视一段时间,再留出点时间,让自己的情报网,慢慢的铺开,总比自己什么都不懂,却一头扎进了漩涡里好的多。
当然了,以上都是用来把自己劝一劝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还是一心向道,有机会而不用,实在是浪费了。
当个人形地图炮,霸气天下攻的法爷,是秦有德的理想,跟我季无道有什么关系?
他秦有德是有德之人,我季无道是无道之人,仅看名字都是一目了然,俩不是一路人……
行走在前往五行山的路上,秦阳已经将之前的事都抛之脑后,把自己好好的劝了劝。
荒山之中,黑云盖地,天雷如雨,一位国字脸,衣衫破烂,古铜色皮肤,浑身都透着苍莽古朴的汉子,行走其间。
任由天雷加身,路径却没有丝毫偏移,遇山翻山,遇水涉水,一路直行,目光里满是坚定。
越过这片被天雷轰击的山头,那些忽然出现的黑云和天雷,出现的快,消失的也更快。
秦阳周身衣衫破碎,扎着头发的麻绳也已经化作齑粉,全身上下,不时的浮现出一丝电光,可是他却毫无所觉一般,双肩一震,脚步一踏,身体上残留的电光,就随之被震散。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再拿出一条麻绳,将头发扎起来搭在脑后,遥望前方,继续前进。
而十数里之外的地方,一位一身白袍的道人,正于一位衣衫破烂,身形瘦弱的修士交战不休。
此前那些天雷落下,便是这白袍道人所至。
枯瘦修士,抿着嘴唇,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紧追其后,一路穷追不舍。
“你这愣头青,追了我三千里地,就为了那些地里刨食的苦哈哈么,何必呢,再纠缠不休,休怪贫道不留情面!”白袍道人一脸恼怒,脚踏一团灵光,在前面飞遁。
眼看那枯瘦修士还是紧追不舍,他右手执拂尘,左手握雷印,挥舞拂尘,立刻见那青天白日之下,天雷骤生,化作半丈粗的电光,直劈而下。
枯瘦修士大惊,连忙向着一旁闪避,可是上不等他落脚,立刻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