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主,此次前来是代表田氏而来么?”
“关你何事。”田乱宇抬了抬眼皮,眼中一道剑光一闪而逝,语气生硬如刀剑出鞘,丢下这句话,便再也不理会黄家主了。
黄家主面色一滞,一口气堵在胸口,哪想到田乱宇这般不给面子,跑到了黄氏的领地,还说什么关我何事?
早听说田乱宇是个剑修,脾气又臭又硬,早年更是一气之下,断然离开田氏,连田这个姓氏都不要了,直接改名换姓。
如今他跟秦阳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不一样的意义。
田乱宇自己可能不在意,但田氏和秦阳肯定不会不懂这些,他出现在这里,再加上秦阳说的话,代表的含义,便是田氏已经应允了秦阳的要求。
明白归明白,问出这句话,也只是找个台阶下而已,田氏都应允了,他黄氏跟着答应了,也没太大关系不是么。
哪想到田乱宇比秦阳还生硬。
“黄家主,意下如何?”
“这一个筹码,不够。”
“黄家主,我能来到这里,跟你说这些,这么多天,也没见定天司登门,已经是最大的诚意,我秦某人信誉如何,不需要再多说,我可以保证,只要交易达成,这世上,便再无一人能通过那几人,牵连到你或者黄氏。”
“好,我黄氏应下了。”黄家主这次答应的很痛快,根本没有再想那么多。
“好,那交易就算是成交了。”
说完这句话,秦阳起身就走。
“秦大人,你就这么走了?”黄家主多嘴问了一句,他还是有些意外,秦阳这么容易就走了?
“不这么走了,难道还跟你签订盟约,立下重誓不成?那东西,若是有心违反,有的是漏洞,既然黄家主答应了,我自然是信黄家主会尽心尽力。”
秦阳回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怪异的味道,说完之后,他和田乱宇便一同消失不见。
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他相信黄家主这种人,既然去做,就肯定会做到更好,而且,他已经没有别的宝可押了。
其他的亲王和原本的老太子,再加上前朝,都算是凉了。
而目前,田氏都做了表态,最后能押宝的,已经只剩下一个,也就是嫁衣。
现在不押,再过些天,可能连拍马屁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但是黄家主和田老祖之间的区别,还是有的,黄家主压的是嫁衣,而田老祖压的却是秦阳本人。
黄家主这个骑墙投机的笑面虎,眼光终归还是差了田老祖一筹。
他到现在还没看明白,这一切背后,真正主导的人是谁。
说实话,秦阳很不喜欢黄氏的人,尤其是黄家主,可想到,黄氏现在之所以有这种凝聚力,黄家主是核心,弄死了黄家主,黄氏成了一盘散沙,还会牵连出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紧迫,没工夫再搭理黄氏,索性直接摆明了,半要挟半交易说明白了,以黄家主的性子,他已经不敢再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了。
那具尸体,就是当初来劫法场的几个强者之一的尸体,当时尸体是被神牛带走了。
神牛自然是没收集尸体的癖好,也不需要将强者的尸体挂在尾巴上炫耀武力,肯这么干,当然是秦阳要求的。
因为神牛这么干,卫兴朝屁都不敢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带走尸体,方便秦阳后面摸尸。
那几个人身上没摸出来什么好东西,不值得浪费笔墨说。
唯独一个绝密信息,是最有价值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秦阳知道了,那位潜藏在暗中,还没冲出来劫法场,就被神牛干掉的强者,竟然是黄氏的暗子。
黄氏的老乌龟,不亏是骑墙派扛把子,竟然在暗地里玩了一手两边下注的把戏。
要不是现在时间比较紧,不值得为了一个黄氏节外生枝,秦阳当时就想捅到老卫那。
思来想去之后,秦阳才定下了现在的计划。
谁在台面上去推嫁衣,人选很难定下,本来是打算去跟御史台的罗良聊聊,可是没太大把握,这个大嬴第一大喷子,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每一次喷人,基本都是占据优势,有理有据的。
当这个出头鸟去捅破窗户纸,让嫁衣来当储君,算是挑战了以往的观念了,罗良未必答应,也未必能扛得住压力。
思忖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让黄氏来当这个出头鸟,让他们去顶住正面的压力。
他们在大嬴的底蕴根深蒂固,各种关系和触角,都远比秦阳去当出头鸟好的多。
秦阳自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底牌,算一个加分项,反而更好。
若是目前大好形势,黄家主都没法在一年之内,将嫁衣推到储君的位置上,那跟秦阳的交易,就算是作废了,他们最后的押宝计划,也会破产。
黄家主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他必定会竭尽全力。
秦阳离开之后,黄家主开始细细的检查尸体,方才时间太短,他根本来不及验证。
仔细检查了片刻之后,黄家主的一只手在尸体的后脑勺下抓出一点微弱的灵光,灵光在其手中,化作一块令牌,令牌正面一个大大的“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