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银子了,买一个包子也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她道:“老板,包子都有什么馅的?”
卖包子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什么女的穿得不伦不类的,虽然脸蛋不错,但穿男装又梳着妇人髻,一看就不正经,莫不是什么窑子里出来的。
可不稀罕挣这一文两文的脏钱。
“鲜肉和酱肉的,两文钱一个。”包子老板语气凉凉的,还越过江挽云招呼后面的客人,热络道:“来来来,刘掌柜啊,今儿还是像往常那样两个鲜肉一个酱肉?”
刘掌柜一边摸钱一边道:“对,给我包好。”
“诶,好嘞。”包子老板笑容灿烂,手脚麻利地装包子,已经完全无视了江挽云。
江挽云自然听出了包子老板的语气不好,不怎么欢迎她的样子,再加上对方肆意打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的,卖个包子还看菜下碟了?
“我要一个酱肉和一个鲜肉的。”江挽云摸出四文钱来,但这会儿生意好,又陆续来了几个人买包子,包子老板一直没搭理江挽云。
旁边卖面条的老板看不下去了道:“小娘子饿了吧?要不要来碗面。”
江挽云气闷地把钱揣回去,走到面条摊子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一碗素面吧。”素面六文,杂酱八文,肉丝面要十文了。
她实在馋了,这三天都吃的稀饭,感觉肚子空空。
“诶好嘞!”老板热情地抓了面条下锅,老板娘麻利地打了一碗调料,面条烫好,倒入碗里,再撒上葱花和咸菜就端上来了。
“姑娘快吃吧,别跟那个卖包子的婆娘计较,她是个没男人的,男人跟一个窑姐儿跑了,平日里最见不得年轻姑娘。”面摊子的老板娘是个头发花白的大娘,瞥了包子摊一眼,不屑道:“我看她是疯了。”
江挽云将面条搅拌均匀,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一般,道:“大娘,你们这摊子的摊位费是多少一个啊?”
老板娘是个爱唠嗑的,道:“十文钱一天,那边还有个空着的,原来在那儿的李老头也是卖包子的,前两天中风了,咱们镇上就两家卖包子的,要不方才那李氏咋这么横起来了呢。”
江挽云心里一动,赶紧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大娘,实不相瞒,我家相公病了,家里银子都花光了,等地里庄稼收获卖钱还得半年后,我也想出来摆个小摊赚点钱给他买药。”
老板娘也有闺女,见眼前这个姑娘这么年轻却这么可怜,连忙道:“这有啥难的,你去这条街的最东边有个摊子,有俩衙役在那儿,交了钱这个摊子就归你使了,交几天用几天。”
江挽云谢过了她,吃了面便往她说的地方走,果真见到了两个衙役,交了三十文钱,准备先摆三天试试。
而后去药铺,将陆予风需要的药买了,五百文一贴,可以喝两天,买了两贴,花去一两银子,还剩二两。
她又去了粮食铺,买了几斤面粉,糯米,再去杂货铺买了各种调料,干香菇干木耳干玉米粒之类的,最后割了几斤肉,花了几百文钱。
今天卖衣服和首饰的钱一下就去了一半。
装了满满一背篓,差点把她压趴下。
陈氏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她了,见了背篓的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钱还在,她差点以为江挽云偷了银子呢。
“挽云,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还买这么多,天儿热,要放坏的。”
陈氏只买了一些米面和一斤肥肉,以及一些盐巴之类调味品,花了快一百文,再多就不敢花了。
她往江挽云的背篓里仔细一瞅,简直惊掉下巴,这,这么大一块儿肉?
“挽云啊,虽说你娘家有钱,娘不该管着你花钱,但是咱们家目前的情况……”陈氏憋不住还是开口了。
江挽云气喘吁吁地将背篓放下来,而后把手伸进背篓掏了掏,掏出一块肉来,估摸着有两斤左右,用竹条穿了个洞打结起来方便手拎。
她将肉递给陈氏道:“娘,这肉是买给家里人吃的,前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光是为原身的行为道歉,她还有一个目的是,毕竟以后决定要出来摆摊了,那陆予风总要有人看着,自己也要一直生活在陆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好关系准没错。
陈氏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三儿媳能说得出来的话?
怎么可能?!
她盯着江挽云看了又看,怎么也不能将她和从前那个宛如泼妇一样的人联系起来。
江挽云大大方方任她看,“再不走就赶不上牛车了。”
陈氏回过神来,接过江挽云的肉笑道:“你有心了,娘哪儿会跟你这个小辈计较,买这肉花了不少钱吧?”
不管咋说,如今的儿媳妇总比以前好,去深究太多也无用,她打量了江挽云全身,道:“你将你原先的衣裳卖了?”
以前的江挽云上街哪日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算没有太多首饰,那几件陪嫁的衣服总是要穿出来撑场面的。
江挽云又将背篓背起来,喘了口气道:“嗯,都卖了给相公买药,我还租了个摊位,准备明天来摆摊卖吃食,到时候还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