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转了过去。关晔有点疑惑,因为这岛上除了嶙峋的石头和一些海鸟的巢穴等外,几乎没有任何值得留意的东西。
景云熙却没明说,她主要是不确定自己的感觉。
以她敏锐的感知力,她似乎嗅到了一种隐隐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有点特殊,但是在海风的稀释下,如果不是嗅觉十分敏锐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看!”
果然,绕了一会儿后,小船转到了一个像是壶嘴一样的礁石岸边时,她看到了一堆灰白的东西附着在礁石旁。
那味道就是从那东西上面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
贺重瑾和关晔都有些惊疑。
这种又难看又难闻的东西……为什么景云熙看到后竟然这么惊喜?!
“龙涎香!”
景云熙惊喜欢呼一声道,“龙涎香啊!”
仔细审视后她可以确定,这一大块龙涎香大约是在海水中过了大几十年的那种,照这块的体积来看,价值不可估量:就算龙涎香本身比较轻,但这么大一块……得有一吨多吧?!
“嗷嗷!”景云熙觉得自己的欢呼声快跟麒麟一样了,高兴地都笑破了音,抱着贺重瑾的胳臂紧紧抓着晃,差点激动地就要亲自跳下海去弄了!
“哦?”
贺重瑾道,“香料?”
“对对对!”
景云熙两眼放光道,“快快,得赶紧找人把这一堆东西给我弄下来运回去!”
这东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在这些南洋的市场上能碰到,没想到,竟然还能弄到不要钱的,老天白送的!
关晔明显对这个也不懂,一见景云熙这么兴奋,连忙答应回去立刻就请示主子,派人将这一堆东西给少夫人运回!
景云熙满意无比,就算看到礁石上布满的生蚝一个个都拳头大也没法让她更激动了。
临走时,她又看到一处礁石上趴着一个大海龟,一个龟在那块石头上看着孤零零的一动不动。
“受伤了。”
景云熙眼尖,看到了海龟身上的血迹。
“船过不去!”
关晔有点为难。那一片礁石离着岛有一定距离,周围有暗礁小船过不去。
“我来!”
贺重瑾看着景云熙的视线一直锁定了那只海龟,想了想纵身跳到一块礁石上,又连着纵跃几下,到了海龟所在的那块礁石边。
他飞快脱下外套,将那头海龟整个罩住后,一兜一拎,偌大的海龟竟然被他一手拎起,又飞跃回来。
“啊!”
景云熙欣喜笑道,“侯爷神勇!”
贺重瑾耳朵一下子又红了。
将海龟带回了雪浪园那边后,景云熙用印记的气息能量治好了海龟的伤口,救活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大家伙。
又住了几日,在景云熙和贺重瑾打算辞行的时候,海龟的伤不仅全好了,整个龟也像是更活泼精神了点,没事就喜欢跟着景云熙。
景云熙将它放回大海时,这海龟磨蹭了很久都不想离开,最后在景云熙的催促下,又耍赖让景云熙再一次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才依依不舍爬向了大海。
——
贺重瑾问过父亲,要不要一起回京都,海龙王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他也言明,并不会在京都留居,这一次回去,只想带爱妻、也就是贺重瑾亲生母亲的骨殖回岛上安葬。
不过海龙王这边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很多要他处理,景云熙和贺重瑾先行辞行。
又在梦洲、蛟州城等地考察了一段时间市场,带着高平康采买了一大批各种香料之类,这才满载而归。
回到京城后,景云熙和贺重瑾安顿后又一起进了宫,跟泰昌帝说起了傅凤塘的事情,还有贺重瑾的身世,以及老平远候临死前的所作所为。
泰昌帝无比震惊。
“朕当年就觉得蹊跷,”
泰昌帝听完后感慨道,“当初先帝还说,老平远候也忒偏心了心,但是他家家事,自请将爵位传给小儿子,先帝也就允了,毕竟当年以贺卿军功还可另封诚远候——谁知道其中竟然有这样的内情!”
老平远候也是当年的功臣,人也去了,家事隐瞒这一桩,泰昌帝也就先放在了一边,没有对平远候一脉过多追究,但毕竟心里已经不喜了。
既然知道了这事,泰昌帝自然亲自下旨,令贺重瑾归宗傅氏,诚远候府也至此与平远候府那边彻底没了血缘干系。
等到海龙王傅凤塘来京,泰昌帝又暗中召他进宫,畅谈一夜后知道这位前朝名士已经没了入仕的念头,便也没有勉强。
“以后,你就是傅重瑾了,”
等诚远候府这边重修祠堂后,景云熙跟着一起上完香后,走出祠堂时忍不住感慨道,“傅重瑾——嗯,这名字也挺总裁范儿的!”
傅重瑾没听懂,有些疑惑看向景云熙:“嗯?”
“没什么,”
景云熙失笑,“我是说,挺好听的。”
傅重瑾也是一笑,眼底却透着一种无形的释然:多少年的噩梦,似乎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做那个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