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最后给了他什么呢?行侠仗义反被污蔑成不义贼子,就为了维护一个名门纨绔的名声,那些人未必不知道真相,却为了这背后的共同利益,放任他背上污名。
更可笑的是,柳家人对他做的“不义”之事坚信不疑,不知是谁揭发了他偷习《九圣莲华经》的事,柳梦伏对此怒不可歇,甚至动用了家法,那些原本就看不惯柳必成的柳家子弟纷纷叫嚣要将他逐出柳家。
柳必成在满堂的滚出柳家声中看到了柳梦伏眼中的失望。
失望?那一刻冲天的恨意支配了他。
为什么,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残忍地收回?为什么这世界如此不堪,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世界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被极端的愤怒和憎恨支配,柳必成当场重伤了几个叫嚣地最厉害的柳家子弟,接着他在满堂寂静中,看着柳梦伏一字一句说:“古有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我非你柳家骨肉,唯有这一身武功得你真传,今日我便将这一身功力还给柳家,就此恩断义绝。”
柳必成将一身功力强行传给了当时被柳梦伏抱着的柳随。
柳随坐在石床上回忆完这段书中剧情,心想柳必成选他传功,想来并不是好意,约莫只是嫉妒幼年柳随当时最受柳梦伏宠爱罢了。
从原作只言片语的描述就能看出,柳必成对柳梦伏的感情非常深厚,因为稍微推敲一下便会发现,柳家被灭门恰好发生在柳梦伏逝世后不久。
而从洞外走近的柳必成,同样结束了回忆,日光透过洞外的竹林,照在他身上明明灭灭,却融化不了他苍白面上的冰霜。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我本想放你一马,毕竟是柳家仅剩的血脉,可惜,你们柳家人大约天生是来克我的。”
柳随在洞中隐约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在黑暗中直直望着洞口。
灯亮起的时候,两张同样白得不像活人的脸同时抬起。
对视的时候,柳必成勾起一抹笑,这笑满是嘲弄。
柳随看得出,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块砧板上的肉,兴许还是块坏了的肉,毕竟柳必成的眼神看起来嫌恶居多。
柳随也笑了。
“你笑什么?”
柳随笑完,看着他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也曾被这样俯视过,就用这种眼神。”
柳必成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那深埋在漫不经心表面下的憎恶在这一刻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磅礴的内力压制住了柳随所有动作,他几乎连开口都做不到,不过凭借着体内同源的功力,他到底是挣脱了些许,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爷爷…曾想让你…回柳家…”
柳随被放开了,柳必成神情有些不对劲:“你说什么?”
“咳咳……我说,爷爷曾在你脱离柳家后,试图找到你,他知道你没有作恶。”
柳必成神情变幻,说不清是悲还是喜,最后笑了声:“那又如何?你以为告诉我这个我就会放过你?柳家欠我的,可不是这一点廉价的施舍能抵消的,更何况,迟来的信任贱如狗。”
“所以呢,你当初不杀我,忍到现在才动手?”
柳随起初回忆时总觉得他们兄妹俩逃得太容易了,以柳必成的武功,想要追上一个带着废人的少女轻而易举,现在想来,恐怕是故意留他们一命,至于缘由,不外乎柳家留下的遗产,又或者是因为柳梦伏……
看柳必成的现在压制不住的恼火,恐怕是普渡山遇上了什么困境,多半还和自己有关,柳随心念急转。
“杀你?你这样的废物,还不值得本座亲自动手。”柳必成后退一步,远离了柳随,仿佛沾上他会变得不幸。
“你也是这样从码头的地痞流氓手中活下来的,因为他们不屑于对你动手?”
眼见柳必成又要动怒,柳随立马接:“啊我知道,你不能和我相提并论。”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的利用价值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甚至死了的你,也不是不能用,不要再试图激怒本座。”
柳随被他看穿心中所想,索性闭嘴,不再试探他的底线。
“沈融雪可曾赠予你什么信物?”
柳随直接摇头。凝香丸和金叶子都是沈融雪所赠,但都称不上是信物。
何况到这会儿柳随要是还看不出柳必成想干什么,那他就是傻子。他低下头,眼神中的冷意并不比柳必成看他时少。
柳必成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确信柳随没有骗自己。
“既然如此,便只有你亲身引诱了。”
柳随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融雪失踪约莫是又接了活,像他这样的孤狼,恐怕也没什么信任的人,你是唯一的例外。”
“你说,如果我放出消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