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面。
和鄂国公有关?
三大团头,有点慌了。
其实这几年,伴随着太宗皇帝病重,老一批的勋贵们,渐渐变得低调起来。
太宗皇帝驾崩后,他们不少人甚至淡出朝堂,在家中颐养天年。可如果你以为这些老家伙过气了?那可就想错了!他们在军中的威望,以及在朝堂上的影响力犹在。似尉迟恭、程咬金乃至李客师这些人,越是低调,长孙无忌也就越是尊重。
毕竟,都是一起从龙的袍泽。
老家伙们给他面子,他自然要予以回应。
三大团头意识到,那个被他们挤兑到似乎已无路可走的周良,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没有背景。
能调动金吾卫出手,那岂是一般人。
于是,他们连忙找到周良,开始正视周良的存在。
苏大为能看得出,周良这几天,心情很好。
至于苏大为自己,也在不断适应着不良副帅的身份。
拐子爷他们到底是老不良,把那几个新加入的不良收拾的服服帖帖。
陈敏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继续刁难苏大为。给他的案子,也大都是一些寻常案件。甚至不需要苏大为出手,拐子爷他们就能处理好。几十年的老不良,在长安的人脉可不是说笑。很多看起来复杂的案子,拐子爷几人可以非常轻松的找到线索。
这,也让苏大为格外轻松。
每天到衙门里点卯,然后在公房里听听拐子爷几人的汇报。
之后……嗯,就没有之后了!
这,也是自苏大为重生以后,最为悠闲的一段时光。
龙形九转进入第七转,开始变得有些艰难。
苏大为发现,每晋级一转,对身体的消耗就会成倍增加。家里的条件,已不足以担负他的修炼。苏大为只好暂时放缓修炼的进度,每天考虑着该如何增加收入。
这,可真是愁人。
九月十二,一场秋雨倏忽而至。
苏大为在公房里处理完了公文,百无聊赖。
他拿起一本从里坊中淘来的博物志,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门,突然开了。
安文生从外面走进来。
他把蓑衣挂在了墙上,走到桌前,也不客气,端起水杯就一口喝干。
“喏!”
他取出一个小包,丢在了桌子上。
苏大为把头从书后探出,看了一眼,道:“啥?”
“钱啊!”
“啊?”
“你那副画,卖了!”
“卖了?这么快?”
“算你运气好,你那幅画,的确是展子虔真迹。
而且是他画功大成之后所作。说来也巧,我把画拿去找人鉴定,不想正是那人心头好。鉴定完之后,人家直接出钱买了回去。阿弥,你这个运气,可真是不差。”
“谁买走了?”
“新任河南道黜陟使阎立本,你知道不?”
阎立本?
听说过,好像是唐代的著名画家。
不过河南道黜陟使又是什么?
苏大为没有去过多考虑,而是眉开眼笑的拿起桌上的小包,里面放的一叠纸币,飞钱。
“他马上要前往河南道上任,没空给你准备现钱。
里面的飞钱,可以在长安任何一家柜坊兑换。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直接在柜坊兑换黄金。一共是三千二百贯,这里面是两千九百贯,你点一下吧。”
“为什么是两千九百贯。”
苏大为立刻变了脸色。
少了三百贯!这特么可是三百贯,不是三百钱。
他最近是穷怕了,连修炼都放缓了速度。所以,对这三百贯,也十分敏感。
“饿贼,你不是说,我有一成吗?”
“呃……”
苏大为想起来了。
当初委托安文生卖画的时候,他的确说过这样的画。
可这是三百贯啊!
苏大为的心里在滴血。
三百贯,可以买好多药材,还可以给家里添置好多物品,请三个佣人也绰绰有余。
嘴贱,当初干嘛要说那么一句?
“我随便说说,你还真拿啊,真是越有钱,越贪财。”
“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啊。”
苏大为说着,把小包就揣进了怀里。
他嘴上道谢,可脸上丝毫没有道谢的意思,反而露出一种‘你欠我三百贯’的表情。
安文生气极而笑。
你苏大为好歹也是个异人,住着大房子,家里养了猫狗,怎么如此贪财?
不过,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苏帅……咦,安帅也在?那正好,刚才陈帅派人过来,说找你们过去商议事情。”
“什么事?”
苏大为认出,来人是他的手下,八指。
八指眉毛一挑,道:“不太清楚。
不过刚才我看有鸿胪寺和大理寺的人过来找县尊,之后县尊又把陈帅找了过去。
估摸着,有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