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主簿披上了蓑衣,牵马往顺义门走。
苏大为也不敢怠慢,跟着披上蓑衣,牵马随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顺义门,在顺义门外上马,然后催马就走。
“李主簿,咱们去哪里?”
“居德坊,跟上了。”
李主簿在前面,头也不回,打马扬鞭而走。
今天有雨,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走起来也很顺畅。
苏大为紧随其后,不多时就来到居德坊外。
李主簿在坊门外甩镫下马,牵着马往里面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哦,小人名叫苏大为。”
“苏大为?好名字,大有所为。”
主簿点点头,道:“你既然是长安县所属,想必对这里也不陌生,找几个武侯过来。”
说完,他把马缰绳就丢给了苏大为。
那气派,很不一般。
苏大为觉得,这位李主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行伍中人的气概。
他接住了缰绳,牵着两匹马走到了武侯铺外,把马系在桩子上,就走进武侯铺。
表明了身份之后,苏大为喊了两个武侯,还有两个坊丁出来。
“哥几个,外面是大理寺的主簿,过来查案,大家警醒点,别被人挑了毛病。”
“明白明白。”
两个武侯一开始并不是特别愿意,但听说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来。
“漕渠桥怎么走?”
“过十字街左拐,顺着十字巷横街走,过了路口就是。”
苏大为推了那武侯一把,轻声道:“还不带路。”
武侯恍然大悟,忙一路小跑的在前面走。
苏大为则跟在那李主簿的身后,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漕渠桥。
“前日,是谁发现的尸体?”
“原来上官是来调查那件事情啊,是小人清早巡逻时,发现的尸体。”
“具体位置在哪里?”
“喏,就在桥下的河滩上。
当时天色还有点暗,小人路过这里时,想喘口气就回去开门。
是南九郎先看到,他说桥下怎么看着好像有人?然后小人就走下去,发现了尸体。”
“南九郎是哪个?”
“哦,他今日休息,没有来。”
“去,把他找来。”
武侯不敢怠慢,忙唤了一个坊丁过来,让他前去找人。
苏大为则站在桥头,看了片刻之后,顺着斜坡滑到了河滩上。
“是这里吗?”
“在往里面一点。”
武侯也跟着下来,指着桥洞下道:“就是那堆杂草旁边,对,就是那个位置。小人记得很清楚,他是上半身泡在水里,双腿在河滩上。如果不是南九郎眼睛尖,我还真不见得能发现。”
苏大为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抬头,向河堤上的李主簿看去。
李主簿突然问道:“那南九郎当时在什么位置?”
“哦,上官再往后退两步,大概是那个位置。”
李主簿退后两步,往桥下看去。
看了两眼后,他也顺着斜坡下来,示意苏大为上去。
“苏大为,能看到吗?”
“看到什么?”
李主簿招手,示意那武侯过来,躺在河滩上。
苏大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不太清楚。”
苏大为大声回答。
当然,如果他调用元炁,借元炁之力肯定能看清楚。
不过那南九郎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有那样的眼力。
李主簿示意武侯起来,然后爬上了河堤。
“刚才武侯说,他准备歇一下,去开坊门。
也就是说,当时应该是四更三点到五更天之间。在如今这个时节,天应该还黑着。至少,当时的光线,应该比现在要黑。你刚才站在这里,都很难看清楚那里的情况。南九郎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能看到有人?我觉着,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苏大为,没有插嘴,只静静站在旁边,听李主簿的分析。
这个时候,南九郎来了。
他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和苏大为差不多的年轻人。
个头嘛,也到苏大为的肩膀,精瘦。
他走过来,脸上带着困惑之色。
听了李主簿的询问,他顿时慌了,连忙解释道:“上官,小人和此事,绝无干系。小人只是从小就有一副好眼力,能看的比别人远,有时候就算在夜里,也能看见。
就因为小人生了这副招子,所以大家都唤我千里眼。
平日里,小人都是晚上当值,就是因为这双眼睛的缘故。不信,上官可以问其他人,小人句句是实,没有半句谎言。”
李主簿闻听,一愣。
他扭头向武侯看去,就见武侯连连点头。
“九郎确是有一双好眼睛,这一点小人可以作证。”
“是吗?”
“小人可以发誓。”
李主簿眉头蹙起,“既然如此,南九郎,你把当晚的情况,再与本官详细说一遍。”
南九郎连忙点头,站在河堤上,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