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快哭了,一声哀嚎,“道观里碗小!我吃的十碗荞麦面是拿茶碗装的!今儿吃的面可都是拿海碗装的啊!”
许仪之对她的食量到底有什么误解!
哪个正常的豆蔻少女会一次吃下十大海碗的荞麦面啊!
还是说,许仪之根本没把她当成正常的豆蔻少女!
而是把她当做荞麦面杀手!
谁传的话啊!
神棍不要形象的啊!!
檀生又撑又气,白日里心里存下的那些许怅然迷惘丝毫不见了踪影。
来东岳观可谓是轻车熟路。
檀生照例住在小院里,和正觉女冠的六音阁隔了一堵墙的距离。
许仪之厚着脸皮住到了内院,目不斜视地穿过一众害臊的小姑子,美其名曰寻女冠探讨道经,一连两日往六音阁跑,奈何那目光毫不遮掩地穿透六音阁的窗棂落在了檀生的小院里。
正觉女冠恨得牙痒痒。
这都什么人?
这是什么人啊!?
这位镇国公世子要不要脸?还把不把她当成合真的师父?
哪有当着师父的面,像头狼似的往小姑娘院子里探望的?
正觉女冠恨,一边恨,一边嘱咐小姑子给许仪之加餐——听人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道观里女人多,做的饭菜都少,这总不能叫自家姑爷饿着吧...
檀生避世。
赵家却好似落在了这布满泥尘的凡尘俗世中,一起身,一屁股的灰。
掸都掸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