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魏仙子是否有其他目的,薛禄就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徒有一身好皮囊,爹娘给的,上天厚赐,你却要如此糟践。
薛禄作为一个男人,也好色。
但有道。
他府中妾室,绝对没有被逼良为娼的人,全是心甘情愿嫁入薛府,也没有人是因为“交易”而甘愿成为他的女人。
所以薛禄对魏仙子有些反感。
可惜了。
眼前这小姑娘有一幅有趣的皮囊,可惜灵魂不够纯洁。
当然,如果这小姑娘真心是为上清观和那老道姑着想的话,这个交易就又显得小姑娘的灵魂也有趣了——不过薛禄何等人精,哪会看不出这里有猫腻。
正思绪间,上清观外一阵喧闹声。
旋即一位亲兵噔噔噔跑进来行礼道:“侯爷,北镇抚司的人来了。”
薛禄大感意外,“北镇抚司的人来看什么?”
看向薛茂。
薛茂心里一咯噔,知道父亲看向自己是什么意思,急忙答道:“上清观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北镇抚司来此,孩儿也不知道原因。”
薛禄沉吟了一阵,问亲兵,“谁带队?”
亲兵答道:“北镇抚司镇抚使李春。”
区区一个镇抚使……
只要不是纪纲就好。
薛禄挥手示意亲兵,“让兄弟们别拦着了,我倒要看看,北镇抚司今天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李春带着一堆北镇抚司缇骑进入上清观,转瞬之间就将院内外沾满,人人按刀,将魏仙子和老道姑的前后去路挡住。
李春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端的是飒爽雄姿,上前几步,对薛禄行礼,“不知薛侯爷在此,是卑职孟浪了。”
李春心里也苦。
他没想到薛禄竟然会在这里。
薛茂不是想借北镇抚司的手将魏仙子抢回去,然后给薛禄一个惊喜么,怎的没通知北镇抚司反而直接带着薛禄来到这里了?
心里又有些恼怒薛茂。
你小子这是把我们北镇抚司当狗耍么,别以为你家得了丹书铁劵你就尾巴可以翘上天了,北镇抚司要收拾你的话,薛禄也不好使。
薛禄点点头,“李镇抚使此来何意。”
李春立即答道:“北镇抚司接到线报,上清观这边有建文余孽,是以北镇抚司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彻查,今日已经掌握证据,前来捉拿。”
薛禄讶然,“建文余孽?就这对师徒?”
李春立即道:“确实如此。”
薛禄冷笑,“证据呢?”
这下轮到李春讶然了,“薛侯爷,证据自然是在北镇抚司这边,您是五军都督府的,管不到锦衣卫罢,还请您行个方便。”
李春心里暗暗叫苦。
一看薛禄这样子,似乎要阻止北镇抚司拿人了。
薛禄哈哈一笑,旋即骤然脸色一沉,“本侯爷虽然管不到你们锦衣卫,但若是锦衣卫要捕风捉影,无故陷害无辜,本侯爷奉朝堂之俸禄,当分君王之忧,有濯清朝野的本分。”
言下之意,你得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就认为你们在陷害无辜。
李春越发讶然。
他没想到薛禄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一点也不给北镇抚司留面子,不过——北镇抚司难道还会忌惮你薛禄不成。
别说你区区一个侯爷,就是国公也不能阻止北镇抚司办事。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这就是北镇抚司!
脸上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薛侯爷自是没有做错,不过此乃北镇抚司公务,卑职也没有向薛侯爷汇禀的必要,薛侯爷一定要证据的话,可以等我们办完了事,薛侯爷亲自去锦衣卫公事衙门问咱们的纪纲指挥使。”
这是拿出纪纲来压人。
确实有效果。
薛禄心里开始琢磨,有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和纪纲闹翻。
一直没吱声的魏仙子忽然问李春,“敢问这位官爷,上清观就和我恩师两人,恩师舍身侍道已有五十年,是建文余孽乎?”
李春刚想摇头,旋即醒悟过来,“我们只相信证据。”
这话其实有点怂了。
因为李春现在根本拿不出那莫须有的证据。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因为北镇抚司职能的特殊性,所以哪怕薛禄有怀疑,也无法真的让北镇抚司交出证据来对质。
魏仙子继续问道:“那么就是小女子我是建文余孽了,那么我倒要问一句,我如果是建文余孽的话,岂非三五岁就参与了靖难诸事?”
李春被噎了一下,心里有点发虚——因为薛禄在,如果没有薛禄,他根本没有任何心虚的可能,心中倏然间想起了一事,冷笑一声,“牛宣和卓敬就有女儿未归案,按年纪算和你差不多大小。”
魏仙子也冷笑一声,“好一个差不多,北镇抚司办案都是如此么。”
又道:“也是三个字。”
众人知道魏仙子这句话的意思,也是三个字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垂史书的词:莫须有。
李春寒着脸,“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得随我去那锦衣卫的诏狱,在铁的证据之下,你等建文余孽只能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