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若有所思,“其实不在于我们如何抱团,关键在于黄昏的态度,他要是看清现实,大家能够和平共处那是最好,到时候利用黄昏将长平布政司变成下一个延平、顺平布政司,境内官道纵横,牧民安宁,那么自然是功绩一桩,他黄昏升职,我等也可升职,双赢的事情。”
李友边反问,“问题在于黄昏这样的人,我不觉得他和我们是一类人,远的不说,就说他时代建筑在这边的官道修建,这可是个肥差,我来赴任之前,在京畿户部任职的同窗曾写信说过,户部那边给兀良哈区域的官道修筑拨款早就下来了,很多,大概春节之后就会到长平。”
赵彦杰眼睛一亮。
连李友边都说很多,那就真的很多了。
李友边看赵彦杰就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想了,这个事情如果黄昏不愿意,你我分不到一杯羹,而且你觉得黄昏会让我们插手其中么?”
鞑靼区域的官道,基本上就是京畿户部、工部和时代建筑的事情,和延平、顺平布政司之间,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赵彦杰一想也是,有些眼红了。
适时,一个劲装汉子进来,在李友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李友边脸色顿时严峻起来,示意那汉子下去,对赵彦杰和王魁道:“咱们还没想好策略,黄昏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刚才的消息,那个一直不愿意和我们过于密切接触的刘絮,中午被黄昏请去喝酒了。”
王魁愣了下,“这样看来,黄昏是想对我们先下手为强?我没记错的话,刘絮是从金州调过来的,和那个自视清高的谢客不同,刘絮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赵彦杰不屑一顾,“他知道又能怎样,他又没证据。”
谁有证据?
咱们过去干的事,如果有证据的话,咱们几个还能高升来到一座布政司任职?
何况早就上下打点了的。
关系身家性命,王魁谨慎起来,“诸位,我们别忘了一个事情,黄昏是陛下的宠臣,现在这么一看,黄昏到长平任职布政司使,而我们几个都是从汉中府周边过来的,再直白一点,我们几个什么品行,不管别人怎么看,咱们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所以黄昏到这边来任职的同时,咱们几个高升来此,会不会是陛下的刻意安排?”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彦杰猛然出了一身冷汗,“此事确实透着蹊跷。”
用句不愿意面对的话来说,自己四人都是死后要下地狱的人,竟然这么巧,全被陛下调到长平布政司来了。
而来布政司出任布政使的人,又是天子宠臣黄昏?
这里面没猫腻鬼都不信。
李友边沉默了一阵,“会不会是陛下故意为之,就是让黄昏来对付我们,毕竟咱们在汉中府那边根基扎实,调到长平之后失去了地利人和。”
有这种可能!
王魁战了起来,“我去找梁道。”
赵彦杰摇头,“不用找他,他比我们还贪生怕死,只怕他早就看出来端倪,否则黄昏一到,他怎么就有意无意的疏远我们了。”
李友边颔首,“确实如此,梁道这个人,心里弯拐最多,也是最心狠手辣,你们大概不知道,当初他为了高升一步,连提携他的恩师都被他踩在了脚下,听说那位知州最后连魂归故里都没做到,被梁道坑杀在任地。”
梁道的发家大家都知道。
梁道中进士之后到地方任职,建文帝登基之前,梁道就靠着诚实可靠的形象,和老知州以师生相称,也正因为这层关系,他渐渐爬到了州衙。
但是,梁道表面上清正廉明,实际上从寒门出身的他最是贪财。
然后被那位老知州发现了端倪。
老知州顾念师生之情,本想敲打醒他,但梁道先下手为强,在永乐一年耍了个小手段——当时陛下刚靖难登基,没空去管地方的琐碎事,于是那位老知州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被都察院给办了。
老知州气病交加一命呜呼。
梁道也因此升任知州同知。
可以说,在深知梁道的人心中,这人就是个人面兽心表面冠冕堂皇背地里一肚子坏水的阴阳人,这样的人也最是阴狠。
赵彦杰继续道:“梁道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我们拉拢,只要形势有利于他,肯定会下死手,所以我们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来做。”
王魁问道:“怎么做?”
李友边想了想,“现在的长平布政司,虽然黄昏是布政司使,但下面的官员只有我们四个,自视清高的谢客可以忽略不计,而所有的吏员之中,除了刘絮都已经被我们拉拢,在这样的局势下,我们可以考虑架空黄昏,让他自己走人!”
赵彦杰苦笑,“一位布政司使,哪是能自己做主走人的。”
这得陛下的旨意。
吏部那边都做不了这个主。
李友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听我说完,这个事情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难,第一步,架空黄昏,让他成为无用之人,之后,我们要想法设法堵截黄昏的消息渠道,不让他的章折回到应天,长平远离关内,如今又大雪封路,只要消息断绝,黄昏在这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发生点什么事情,咱们几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