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洒落的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张苗苗一家一前一后地朝着家里赶路。
陈秀珍牵着小儿子张树根胖嘟嘟的手走在张成宗身边,张树根拿着一个糖棍一口一口地舔着。陈秀珍时不时给儿子擦一擦嘴巴。忽然想起下席后秦山给张成宗烟的一幕,忍不住问道,“镇山那个秦山怎么给你烟抽?”
张成宗摇头,“我也一直纳闷,咱们家跟他们没有什么交集呀,你说秦山为什么给我烟?”
张成宗和陈秀珍是认识秦山。
毕竟秦山是张苗苗初中班主任夏老师的儿子。再说这几年,秦家在镇上也挺出名的。秦山前几年更是混得谁都不敢惹的地步。
不过那是之前的印象,前年经过苟昇那事之后,张成宗倒是对秦山改观了些。
小伙子混归混,但还算讲义气。带着隔壁花婆婆外孙苟昇以及乔二打架,把对方打折了一双腿,原本三人都是要坐牢的,最后是秦山一人扛了下来。
后来秦山大哥回来,跟对方交涉,听说陪了一笔钱后,对方撤了诉。秦山也就在牢里待了不到半年就出来了。张成宗当过民兵,还是很欣赏这样的兄弟义气。
陈秀珍可不这么认为,要不是秦山带着苟昇混,能出那事?何况还是混混争地盘,弄得跟黑色会似的。
张成宗想想道,“你说是不是因为苟昇?”
陈秀珍却不这么认为,“你跟苟昇什么关系?秦山会认识你?”
张苗苗听着父母的对话,有些好奇,“爸,你说的是哪个秦山?”自己印象中也认识一个秦山的。
“你初中夏老师家的秦山。”张成宗道。
“你跟老三说这混子干嘛?”陈秀珍满脸不悦。似乎张苗苗一听了就会污了耳朵。
张成宗,“秦山也没有大伙说的那么混蛋的。不过就是占了县里的车站,可也没有跟以往要高价才能坐车啊。我觉得自此秦山占了车站,县里和镇上清净了很多,小偷都少了。”
“你去过几次县里?”陈秀珍瞪了眼张成宗,“秦山手里可是有人命的。”顿时又想起三个孩子,于是不再说着这话题。
张成宗也不想跟陈秀珍争论,大步朝前走。
提起夏老师,张苗苗一下就想了起来。
当年爷爷奶奶还有母亲不想让自己一个女孩子读书,张苗苗自己跑到镇上寻找挣钱的机会,然后遇上了镇中学的夏老师。
后来张苗苗被夏老师带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知道后直接免除了学费。只是当时校长刚好在接受县里采访,自己这个事儿被当做案例给报道了出来。
爷爷奶奶震怒后扬言要把自己送人。只是父亲却在沉默后放话,只要自己能读书,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自己。
后来自己全家被爷奶赶了出来。父母做主后,张苗苗才顺利地上到了大学。
陈秀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时,回头问道,“老三,你回来大半个月了,柳国华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
张苗苗还没回话,张成宗就道,“柳国华是你谁,你一门心思惦记着?”
“你个老不羞的。我惦记什么?还不是为了老三。”陈秀珍顿时大声道。
张苗草担忧地看着张苗苗,张苗苗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老三自己有分寸,这事儿你别管。”张成宗一口道。
“什么叫我别管?我可是她妈,我怎么就不能管了?”陈秀珍顿时哭了起来,“老三,是不是还在记恨我?记恨我不给你读书?”
张苗苗无语望天,又来了。
“老三啊,当初妈也没有办法啊。是你爷爷奶奶不同意的。当时咱们家没有分家,你二叔两个儿子上初中家里都吃力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你看村里跟你同年的,能读到小学毕业就算好的了。何况当时咱们家四个女孩子,一个男孩都没有。妈怎么有底气反抗你爷奶和婶子啊。后来……”
听到陈秀珍的哭诉,张成宗脚步立刻加快,一会儿就跟几人拉开了距离。
张苗苗和张苗草走在陈秀珍的后面,被陈秀珍拉着哭了一把又一把眼泪,哭得张苗苗心烦意乱。
自从张苗苗考上大学后,每年寒暑假回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张苗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心情也烦躁,顿时大吼了一声,“好了。”
陈秀珍顿时止住了哭声。
张树根却被张苗苗吓得嚎嚎大哭了起来。
张苗苗看着陈秀珍,“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一遭?”只要自己不如她的意就哭。
陈秀珍抹了一把眼泪,抱着张树根坚持追问,“柳国华呢?”
张苗苗真是气疯了,她竟然还记得这茬,想着反正也不用瞒着,顿时道,“我们分手了。”
“什么?分了?”陈秀珍声贝拉高,“你们为什么分手?你知不知道柳国华家什么身份,你分手 还能找到这样好的人家?”
张苗苗就知道告诉陈秀珍后,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对于这件事情,张苗苗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无视陈秀珍的质问,拉着张苗草就跑。
“姐,等会到家妈会不会发疯?”
张苗草可是知道母亲对姐姐这个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