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宴席并未因为一个小插曲闹得不愉快, 胤禛到了以后见场面用不着他再说什么也就假装不知道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德妃打定主意要拿年妃来立威, 在胤禛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就提起了“年妃跋扈”的事儿, 说完还揉了揉胸口, 总之就是一副“这年妃根本没把哀家放在眼里,气得哀家胸口可疼,皇帝你看着办吧”的态度。
一边儿是摆设一般的妃子,一边儿是刚刚把关系修缮好了一点的额娘, 胤禛的脚趾头都知道该偏向哪一边。只是胤禛还是有理智的, 知道事情没有德妃说的那样重,年妃也不是那样的人。
反正德妃都已经下旨禁足年妃了,他就让年妃这段时间别出现在德妃面前不就完事儿了么?
胤禛尽量将话说得足够委婉, 让大家面子都能过得去:“这天寒地冻的出来也容易得病, 她的身子骨还弱,那就让她在翊坤宫里好好反省吧。”
德妃原本想说“身子骨弱还有力气给哀家添堵”,但一想这是胤禛登基得头一年,而且大过年的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下不来台为好, 于是把话换成了“皇上说的极是……”
你敬我一尺, 我还你一丈,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随后你一言我一语将德妃哄得开心到不知天南地北,在宫宴散去之前将手腕上的一对手镯摘下来送给了乌拉那拉氏:“这是先帝当年赏给哀家的,如今哀家给你了, 望你日后好好管理后宫,莫要给皇上增添负担。”
如今还是国孝期间,德妃也就没说什么开枝散叶的话。
在宫宴散去以后, 胤禛便留宿在了皇后的景仁宫里。看着桌上的那对手镯,胤禛询问过系统得知没有什么猫腻以后说道:“皇额娘给你的,戴着就是了。想当年咱们大婚第二日敬茶的时候,朕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你也没捞到什么好东西,今儿就当新婚过后重新开始吧。”
胤禛说的重新开始是想让乌拉那拉氏以为原主决心做出转变才有了这般大的变化,而不是想和乌拉那拉氏做些什么。
对于原主的妻妾们,胤禛依旧奉行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乌拉那拉氏听了胤禛的话确实是被“带偏”了思路,一点都没怀疑原本的丈夫如今的瓤子里已经换了个人。想到皇上都能放下多年的恩怨,乌拉那拉氏觉得她也能做好,一定不给皇上拖后腿。
胤禛实在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躺着个人,但也不能沾枕头就睡过去,于是和乌拉那拉氏聊起了弘昼的事情:“裕妃太过老实,日后多照拂着点她和弘昼。”
裕妃打从进了王府就是小透明一般的人物,乌拉那拉氏从未将她视为过竞争对手,所以一直都是保持着不厚待但也没亏待的原则,听到如今胤禛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心中琢磨了一会儿以后明白了胤禛的意思。
照拂裕妃是假,照拂弘昼才是真。
一想到自己早殇的弘晖,乌拉那拉氏便心如刀绞,这么多年来她也没能再怀上一儿半女,难道皇上这是打算将弘昼记在自己名下?
察觉到乌拉那拉氏情绪有些不稳定,胤禛觉得他似乎是说错话,给乌拉那拉氏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赶忙又添了两句:“朕身子一直欠佳,这些年来子嗣不丰,如今朕打算开始着手培养弘昼,也有利于日后的安稳。”
胤禛的话很直白,意思也相当明显。想再生个孩子是没戏的,也不看看都多大岁数了,将弘昼记在皇后名下也不是靠谱的事情,弘昼又不是长子。
如今就让皇后多关照弘昼自然是有胤禛的用意,毕竟等弘昼被确立为皇太子以后再去接近,效果肯定没有现在就开始着手要自然。并非亲生母子之间的相处就讲究一个将心比心,若是皇后视如己出,那么在弘昼登基以后,乌拉那拉氏的晚年起码不会难过。
皇后没想到胤禛竟然会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这和直接同她说日后会立弘昼为皇太子有何区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看中了弘昼而非更加稳重的弘历,但皇后知道皇上肯定有他看重弘昼的理由……
胤禛该说的都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于是在话音落下后立马进入了系统里琢磨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至于乌拉那拉氏依旧没有睡得安稳,只不过这回脑子里幻想的都是日后该如何不着痕迹的与弘昼亲近,以及弘昼登基以后她作为母后皇太后的生活。
但这些胤禛就不知道了。
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胤禛并未让消息传到前朝,一是没有必要二也是担心年羹尧会因为这件事情心生不满,如今还不是动年羹尧的时候,还是先留他在那里继续为自己“打工”的好,等十四锻炼得差不多了就让十四接着过去做他得大将军王。
出了正月,出海经商的事情便正式提上了日程,胤禛虽然身为九五至尊,即便再想亲自送胤禟他们出海,但也只能让十四代为出行将胤禔、胤禟和胤俄三位兄弟送到天津港。
胤禛也担心换了一个世界会出岔子,于是管系统要了三个平安符,亲自为三位兄弟戴上:“这是朕向大师求来得平安福,望你们出行顺利,平安归来!”
能得皇上亲自去求的平安符,这是何等的荣幸!胤禟摸了摸佩戴着的平安扣红了眼眶,皇上这是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