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
容璟将设计稿仔细看过,随后又挑出了几处还可以继续改动的地方告诉了谢玄轻。
谢玄轻认真地听着。
车子终于停下,再不远处的地方,就是当初的天元宗的遗址。
昭朝之后的那两个朝代对于玄学当真是不遗余力地进行打击,当初的天元宗上的弟子其实早已离开了,但因为容璟出身于此,所以哪怕天元宗中再无人居住,他们也直接派兵上山,将整个天元宗的存在在云隐山上抹去。
大火燃烧过后的痕迹被百年的时光抹去,但又好像留下了一些不同。
比之旁边的草木要低矮不少的植株生长于断檐残垣当中,青嫩的枝头随着山顶上吹来的凉风而左右摇摆。
容璟从车上下来,缓缓走到了其中的一棵高大的歪脖子树前。
它的树干十分粗大,在靠近最上方的分叉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和一抹被灼烧过后的痕迹。
“这是我刚来天元宗的时候,师父同时种下的桃树。”每个天元宗弟子到来之时,掌门都会亲自给他们种下一棵桃树。
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因为当初会来到天元宗的弟子总是亲缘淡薄,所以夏长生便哄着他们,说这些树就是他们的亲人与伙伴。
现在想想,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夏长生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当年的天元宗外,确实是长了一片桃林,每当三月花开的时候,如烟似雾的桃云落入眼中,却当真有几分温暖。
“种我这棵的时候,听说我当时在闹,所以他一时手快,就将树苗压折了一点,最后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桃树。”
即便是说起曾经,容璟的语气也是十分平淡,唯有眼底,才流露出了几分真切的迷茫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