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舅舅们都觉得紫月是只包藏祸心的小妖精,是红颜祸水,是他们齐家的灾星,但现在并未分家,仍是齐家老爷子说了算的齐家,甚至想为紫月跟晋安王要一个平妻的名分。
要知,平妻可是商人中流传出来的东西,让晋安王这种皇亲国戚接纳自己的儿子再娶一个平妻,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就齐老爷子的这个态度,众人也知道,就算不能让这只小狐狸成为南浩言的平妻,但也足以是地位举足轻重的贵妾,再加上南浩言肯为她做出私奔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若真是让二女共侍一夫,宠妾灭妻,怕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齐诗桃得知自己的爷爷竟是半夜为紫月开门,并把其留在了家中,一直黯然垂泪到天亮,她的娘亲陈氏不得不一直宽慰女儿,晋安王府那位公子的心已经系在小狐狸精身上,若是她现在连大度的样子都做不出来,更别指望以后能讨得夫君的欢心。
当然这份大度也就是在夫家装装样子,做为未来主母的她,仍是要好好立立威风。
哪怕是老爷子向着她,真到了顾及颜面的晋安王府,哪会由她作威作福。
所以齐诗桃终是拭去眼泪,坐在镜前,由丫环为她上妆,她要去见见自己的那个好表妹!
见齐诗桃带着两个打扮的精巧的丫头,过来看她的时候,紫月垂眸看自己身上这一套进了齐家才换上的衣服,笑了。
连丫头首饰着装都要压她一头,这仗势就算不是来兴师问罪,示威打压却总是不会错的。
“表姐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紫月倒是迎着齐诗桃起身,两个人之间撞出大片无声的火花,都是神色不善地打量起对方来。
齐诗桃自是注意到紫月已做妇人发式挽起的秀发,而紫月也看到这个只比她早出生了三个月的表姐,硬生生在衣着装容上做出了要压她几岁的成熟打扮,那一头厚重的珠钗,没有哪件不是珍品。
齐诗桃把本应是她嫁妆的首饰都提前戴了出来,原是希望紫月见了自己能自行惭愧,却没想到对方非但不亢不卑的与自己对视,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如高山雪莲般不染纤尘的幽雅清高,反而是让她这个急匆匆上门的人相形见绌,落了下风。
那一刻,齐诗桃心里已经有了一丝动摇,哪怕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在气质上,她这个京城首富的孙女,还真比不过一个绣娘。
可自己人已经到了,哪有先露怯的道理,更何况紫月的话分明就是对她的嘲讽。
“和表妹儿时的情谊,姐姐哪敢忘,更何况表妹一出现,就给了姐姐这么一个大礼,不过,我们以后还要做姐妹的,妹妹也别欺人太甚才好。”
齐诗桃也是极尽所能的讥讽回去,一想到以后自己可能还要和眼前这个女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姐妹相称,她的心里就泛恶心。
紫月更是因为齐诗桃提起儿时的事情,原本就冷然的脸上,更是沉了几分。
寄于齐家之时,若说谁欺她最甚,那还真是这个只大了她三个月的表姐姐了。
毁她珠花,抢她玩具,于人前说她是扫把星……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她七岁之前,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伤是烙在心上的,也不怪原主在南浩言招惹到她之时,起了那样的心思。
若不是齐诗桃最终与人私通,撞柱而死的惨烈,怕是原主根本不会有让她一世长安的愿望。
而对于齐诗桃此时在自己面前的跳哒,忧心着南浩言情况的紫月,哪会给她什么好脸。
“大礼?”紫月冷笑幽幽,“相比于表姐姐儿时的霸道,妹妹只霸道了这一回姐姐可是就受不了吗?”
一世长安,那是后话,紫月可没有让人欺上门来,还把脸凑过去给人打的变态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