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桂芳回来的时候,神色极其的难看。
盛浅忙问:“芳姨,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是雲廷他爸出事了。”
“锋叔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盛浅对龙海锋还是挺有些好感的。
侯桂芳扭开了脸,眼眶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侯桂芳用衣袖抹了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盛浅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样的事不应该会特地打电话通知侯桂芳。
毕竟侯桂芳还在这里照应龙雲廷。
“是家里那边的亲戚打了电话我才知道这事,龙家人人都想着能瞒过我,”侯桂芳的声音带着哽咽。
盛浅想了想,问:“可要回京城看看?”
“雲廷这里你一个人能行吗?”侯桂芳哽着声问。
盛浅这一听就知道龙海锋的事很严峻,“芳姨还是尽快回去,再尽快赶回来。”
盛浅算了一下,自己还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可以的。
除了特定的时间外,龙雲廷也不需要过多的照应。
侯桂芳还在犹豫。
这段时间和盛浅相处,侯桂芳清楚盛浅的为人。
能够说做就做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对她儿子也够上心。
就是换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盛浅那样,给龙雲廷擦身擦得那么仔细。
侯桂芳听那个亲戚说龙海锋进了病危病房,连病危通知都下了。
如果她这次能赶回去,兴许能见龙海锋一面。
父子俩先后出事,侯桂芳被打击得差些站不住脚。
此时还虚扶着木沙发扶柄。
眼前似乎有股雾气蒙过来。
她咬牙撑住了。
盛浅发现侯桂芳的情况不对劲,过来将人扶到沙发上坐着,又给侯桂芳拿了药口服。
侯桂芳吃了盛浅给的药,嗡嗡响的脑袋总算是清晰了。
“你给我吃的这个是什么药?”侯桂芳此时已经不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了,就是随便问了句,确认自己没有晕过去。
“一些缓解神经紧绷的药,”盛浅抚了抚她的背部:“我去给您收拾衣服,马上坐车离开。”
“麻烦你了……”侯桂芳现在是六神无主,要收拾什么,也不太清楚了。
盛浅将侯桂芳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收拾进一个皮箱里,又塞了一瓶药给侯桂芳:“这是速效救命药,一颗能给病人撑几天时间。”
侯桂芳胡乱的接过,最后还是维持了一定的理智,打了电话让这边的关系开车过来送她出镇子。
不到两个小时,有人开了辆车过来,将侯桂芳接走了。
侯桂芳在等待的两小时里,不断的吩咐盛浅。
盛浅一一应了下来。
等送走了侯桂芳后,盛浅就回到家中,坐到龙雲廷的床边,盯着睡得死沉的人,按了按眉心,苦恼道:“这下好了,得把我自己困在这里。你爸出事了,你就不想醒过来回去看看吗?兴许一面也见不着了,你就这么忍心吗?”
床上的人仍旧没有动静。
“算了,跟你这个不愿意醒来的人说这些做什么。”不如去做她的事。
在盛浅做晚饭的时候,张顺林和赵年根来了。
两人期期艾艾的在外面徘徊,差点被附近的人当成贼。
他们俩也确实是做过贼。
盛浅放下手里的活,擦着手出来,看到他们俩,并没有意外,“你们来了,进来坐吧。”
“你一个人在家?”赵年根没敢进。
“对,怎么,你们还想要来偷?”盛浅挑了挑眉。
“不,不敢了……”赵年根连忙摆手,“我们来是想要问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你们等我先吃过饭再说,真不进来吗?”盛浅指了指里面问道。
张顺林有些不耐烦,“我们就不进去了,等你吃完了饭后再挑个地方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们进去不好。”
说着指向一个方向,“我们就在西边的岔路道等你。”
话落就大步走远了。
盛浅心说,还挺贴心。
知道这年代容易招惹是非。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在背后议论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
盛浅匆匆吃过了饭就依照张顺林的意思去了那个岔道。
两人蹲在那儿,啃着一个硬馍镆。
看到她来了,赶紧起身。
特别是赵年根,站起来就有些急切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大事!”
“别急,得一步步来,”盛浅压了压手,让他们蹲下,自己也跟着蹲过去。
三人就蹲在黑暗处,这样那样的说了好长一段。
张顺林听着盛浅对未来的勾画,总觉得很不真实。
“做这些我们需要证件,还要有自己的人手……”
“证件这事我解决,至于人手,有钱了不就能聘请工人吗?你看看大队里的人,僧多粥少的,我们只要打开这个市场,就能运作起来。以后你们就能做煤总了。”
张顺林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赵年根问得最直接: